“這個蒜香排骨糖放多了,失敗。”
“東坡肉還欠點火候,失敗。”
“哎,這雞蛋羹攪拌的不夠充分,失敗。”
“……失敗。”
“……失敗。”
……
在黃金樓的後廚,老酒怪從面前的是幾樣菜依次嘗過,每一道菜他都能說出不足,並打上失敗的標籤,而站在灶臺前不停擦汗的大廚,隨著老酒怪口中的一個個失敗,臉色也變得愈加難看。
何修竹在龍淵的陪同下,站在不遠處的看著品菜種的老酒怪,特別是老酒怪那別緻的造型,渾身上下散發的酸爽味道,還有那粗魯的吃相,看的是何修竹眉頭直跳。
最後實在忍不住的何修竹掩著嘴悄聲對龍淵道:“龍淵,你給我老實說,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他?我新請來的大廚。”
龍淵倒也沒賣關子,笑呵呵的指著老酒怪介紹道。
不待何修竹說話,那個滿頭是汗臉色鐵青的大廚終於爆發,“就他這叫花子的模樣還大廚?我看他是來騙吃騙喝的才對!要不然就然他做上一道菜,他要是真做得出來,我不要工錢給他打下手,怎麼樣?”
“就你還想給我打下手,你當我是收破爛的啊!”
也不知老酒怪從哪找來的牙籤,一邊剔著牙一邊含含糊糊的鄙視道。
“廢話少說,就問你敢不敢?”
俗話說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被人當著面打臉,這個大廚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若是這個臉不爭回來,那他以後豈不成了同行裡的笑柄。
“行行行,讓你心服口服。”
老酒怪不耐煩的將牙籤一吐,兩手在他那件都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長褂上反覆擦了兩把。
來到了案板前,隨手抄起一塊裡脊肉在手中掂了掂,又將菜刀拿起,老酒怪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手起刀落,生鐵菜刀泛起的寒光對映在他的雙目中,他的眼神不再迷醉朦朧,有的只是專注。
一眨眼的功夫一整塊裡脊肉便被老酒怪切成了大小均勻,只有竹筷粗細的肉絲,放上少許的油和調料擱在一旁靜置,然後就開始準備輔料,口中還在道:“盛水生大火。”
後廚此刻就四個人,老酒怪再切菜,這話自然不可能是對自己說,至於何修竹和龍淵當然也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個人,黑著臉的大廚百般不情願的接了鍋水,待老酒怪全部輔料都準備妥當,水也剛好燒開,將配菜焯水撈出,換鍋熱油,見鍋生青煙將之前醃製的裡脊肉下鍋翻炒,等肉絲髮白時盛出備用。
然後將所有輔料下鍋熬汁,陣陣想起飄出令人食指大動,蹲在灶臺下吹火的大廚不停吞嚥這口水,再將炒好的肉絲和焯過水的配菜倒入繼續翻炒,等到均勻上色收汁,便從鍋中盛出。
“時間有些倉促,就先湊活著嚐嚐吧!”
老酒怪從懷中摸出姚子雪曲,小小的咂摸了一口,然後很不滿意的招呼大廚過來嚐嚐。
龍淵和何修竹也湊了過去,只見菜色紅潤明亮,升騰的熱氣中還伴著魚香味,他們三人拿起筷子夾起一小塊放入口中。
龍淵閉著眼咀嚼中品味著在口腔的味道,這道菜的味道很複雜,鹹甜酸辣都在其中,四種味道相輔相成,既不爭寵也不失色,每種味道都來的恰到好處,還有那個裡脊肉,肉絲質地柔滑軟嫩,就好像真的是魚肉做成,完全吃不出裡脊肉的味道。
“怎麼樣,這道菜是否還可口?”
老酒怪露出說驕傲都有些欠份的表情。
黑著臉的大廚臉色由黑轉青,由青轉白,最後再由白轉紅,他默默的放下筷子緊攥著拳頭,盯著那一臉欠揍表情的老酒怪,心服口服的道:“我……我服了。”
“那麼從今天起,這個廚房我說了算。”
老酒怪一抹嘴上的酒漬,少見的霸氣道。
“沒問題!”
已經被老酒怪這道菜征服的何修竹立刻拍板,生怕晚一步老酒怪會反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