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嬌兒第二日起了個大早。
“把前些日子老夫人賞的那隻金釵給我拿過來。”薛嬌兒在首飾匣中挑挑揀揀了半天,也不甚滿意。
“姨娘,咱們不便太過鋪張了吧。”小蓮將金釵遞給她,有幾分擔憂的說道。
薛嬌兒將金釵插入髮間,不甚在意的說道:“如今暮合院那邊的算是失了勢了,另外那個不過是個奴才,過不了多久,整個林府就是我的了,有什麼好怕的。”
“姑娘,這話萬萬說不得呀。”小蓮聽完她的話,嚇了一跳,連姨娘也顧不上叫了,連忙出聲制止。
薛嬌兒知道自己失言了,也懊悔的不行,連忙打起簾子向外看去,見屋外沒有什麼人,才放心下來。整了整衣角,眉眼間帶了些許的興奮:“小蓮,咱們給夫人請安去。”
靈犀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老夫人並不敢剋扣她的飲食,一日三餐都使喚了婆子送來,但靈犀卻一口也吃不進去,她只覺得渾身冷得很,一顆心彷彿結了冰,整個人僵硬的很。
“林淮.......”靈犀抬頭看向桌上擺的牌位,乾裂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卻終究只是喚出那人的名字,她有太多的委屈,卻不知該從何說起,也不知該說給誰聽。
“姐姐——”正失神之際,門口突然想起嬌媚婉轉的聲音,靈犀聽到這聲音,立刻冷了臉,坐直了身子,抬手慢慢地將額前的碎髮整理服帖。
“你怎麼來了?妹妹身子這麼快就好了?”
薛嬌兒望著她冷漠的臉,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就算是再強打了精神,薛嬌兒也看得出來容靈犀那哭腫的眼眶和蒼白的臉頰。她由著小蓮攙扶著在一旁坐下,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姐姐關心了,我的身子自然是還未好利索,但府中出了大事,我的身子自然是要放在一邊的。”
靈犀眼皮一跳,問道:“什麼大事?”
薛嬌兒頗為可憐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說道:“對了,姐姐還不知道呢,姐姐,府中出了喪事了。”
靈犀有幾分麻木的轉頭看向她:“喪事?誰的喪事?”
薛嬌兒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自然是姐姐最親近的人啊。”
靈犀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她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拉住薛嬌兒的衣角,顫抖著聲音問道:“可是婉兒,可是婉兒出什麼事了?”
薛嬌兒見她冷漠不在,心中越發的得意,這林府的夫人之位本就該是自己的,誰知竟半路殺出個容靈犀來,郡主怎麼了,堂堂郡主不還是一臉乞求的在自己的面前嗎?薛嬌兒覺得心中舒暢的很:“姐姐還是節哀吧,孩子沒有了以後自然會有的。”
靈犀愣住,繼而不可置信的拉扯住薛嬌兒,撕扯著嗓子的問道:“節哀,節哀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為什麼?林淮為什麼不來,他為什麼不來?”
薛嬌兒被她拉扯的有幾分狼狽,不耐地說道:“大爺一早就出去了,哪顧得上你。”
靈犀頹然地癱坐在地上,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她只覺得一顆心疼得彷彿撕裂了一般,彷彿被人扼住了脖子,再也無法呼吸,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夢,一切的一切都是薛嬌兒為了報復自己而撒的謊。
薛嬌兒見目的達到了,便帶著小蓮離開了祠堂,剛走出去沒多遠便聽到祠堂裡傳來悲切的哭聲,門口的婆子均被哭聲一陣,面面相覷,薛嬌兒冷笑一聲,說:“好好的把裡面的人看好,別給大爺找麻煩。”
婆子連忙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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