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靈犀跪在祠堂中,心中一片冰冷。祠堂內燈火通明,門口大門緊閉,幾個身形粗壯的婆子一臉嚴肅的守在門口,禁止任何人進出。
“說吧,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林老夫人站在一旁,一臉厲色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容靈犀,慍怒的問道。
“不是我,我才不會做那檔子腌臢事,你讓林淮來見我。”靈犀散了髮髻,一身狼狽卻依舊眼神明亮,她不信,林淮會不顧夫妻情分,真的信了那薛嬌兒的話,信是她做的。
林老夫人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還想著淮兒,實話告訴你吧,淮兒確信是你做的,只是礙於你孃家的面子,不好親自處置了你,才叫我來的。”
靈犀聽完這話,心狠狠的一疼,頹然地癱坐在地上,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
林老夫人嗤了一聲:“你既然不肯說,便在這祠堂跪著吧,只是今日這事,可不是說算就算的。”
說完這話後,老夫人便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了祠堂,只留下靈犀一人並兩個粗使婆子。
靈犀抬頭看著搖曳的燭光,突然覺得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林淮寧願相信別人也不肯相信自己,那這些年的夫妻又算得了什麼,當初所說的誓言又算得了什麼,她閉了閉眼,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無聲的落在地上。
夜半,暮合院。
“不好了,不好了,快來人啊。”一個小丫鬟舉著燭火急匆匆地跑過暮合院的迴廊,嘴裡不停地喊道。
“何事如此驚慌。”林淮正在薛嬌兒的屋中,聽到外面漸漸亂起來,有幾分不滿的起身披起衣裳,向外面問道。
“真是的,怎麼這麼亂。”薛嬌兒也被吵醒,順手攬過林淮的腰,撅著嘴撒起嬌來:“人家剛覺得身上好受了些就被吵醒,怎麼回事。”
“回大爺,是暮合院。”小廝站在窗下回道。
“何事?”林淮攬過薛嬌兒,耳鬢廝磨起來,有幾分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小姐,小姐不大好了。”
林淮一下子站起身來,焦急的問道:“可是如何了。”
“暮合院那邊說,是天花。”小廝猶豫了一會,方才開口說道,這天花可是要人命的,小孩子得了這種病,八成也是救不回來了。
林淮頓時覺得血氣上湧,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幸虧薛嬌兒扶了他一把:“天花,竟然是天花。”
林淮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今日自己剛失了個孩子,晚些時候唯一的女兒便被診出了天花,難道自己真的是命中無子。
“快,快給我更衣,我要去暮合院。”林淮衝丫鬟喊道,急匆匆地更完衣便向暮合院趕去。
“姨娘,可是要再睡會了。”小翠見林淮走了,方才進屋來問道。
薛嬌兒心情大好,抬手看著自己如蔥般的手指,心中舒適的很:“不睡了,因為該起來看看熱鬧了。”
小翠上前替她更衣,湊近了低聲說道:“那些讓人染病的衣物全都燒了,都按姨娘吩咐的辦好了。”
薛嬌兒聽完這話,微微一笑,明眸中滿是貪婪的光芒:“你做得很好。”
她轉頭看向矇矇亮的天空,心中一片雀躍,容靈犀,如今你的東西都會是我的,你終究是鬥不過我的。
一直到第二日用晚膳的時候,林淮才一臉喪氣的回到薛嬌兒處,林婉沒了,天花太過猛烈,幼小的生命經不住疾病的摧殘,就這樣生生的夭折了,一日之內,林淮連失兩子,他覺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可差人告訴姐姐了?”薛嬌兒故作傷心,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淮此時最不知該如何同靈犀開口,聽完薛嬌兒的話,悶悶地搖了搖頭。
薛嬌兒眼珠一轉,說道:“不如我去說吧,我們都是失了孩子的人,也好說話不是嗎。”
林淮聽此,感激的看向薛嬌兒,溫柔的說道:“嬌兒,你當真不計前嫌。”
薛嬌兒握住林淮的手:“如今姐姐失了孩子,我又怎會在這關鍵的時候責怪姐姐,一切都等到事情過去後再說吧。”
“嬌兒,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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