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想解手了?”裴長淵守在一旁。
明思滿臉難色,“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被盯著解手誰能受得了?
裴長淵挑唇,戲謔道:“與我還有什麼可生疏的,又不是沒見過。”明思:“……”
他指的見過,是明思在床榻間情難自抑的傾洩……那是她自願的嗎?
“你真的討厭死了!”明思氣得踹了男人一腳。
但踹十腳也沒用,裴長淵就不走,實在沒法子,明思只能忍住羞恥解手,還是裴長淵用幹淨帕子為她擦拭,最後又被他抱了回去,鎖在龍椅上。
明思一張臉紅成了龍案上的朱筆,癟著小嘴抄寫文書,滿臉寫著“不高興”。
好在她圖簡便,這份文書沒有寫多長,否則她真不知道要抄寫到什麼時候去。
但哪怕這樣,明思也覺得累人,最後幾遍,是裴長淵握住她的手,帶著她抄寫的。
真就抄了百遍,明思的手都酸了,委屈得小嘴要噘上天,一眼也不肯看裴長淵。
“生氣了?”裴長淵用額頭蹭了蹭她的眉心,拉著她的手輕輕揉捏,“你可知,我看見這份文書時有多難受?”
那當真是剜心之痛。
“你可以生氣,和我鬧別扭,罵我也成,打我也行,別說離開,我受不了。”裴長淵把人抱到腿上坐著。
明思微微抬眸,和男人對視,在他的眼裡看見了濃鬱的情愫,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只一眼,她心裡就發虛,撇了撇嘴,說:“知道啦。”
“那你可以把腳銬取下了吧?”明思踢了踢腿,鎖鏈叮當。
裴長淵與她十指相扣,“你先答應我,保證以後不再提離開。”
明思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親了他一下,“君不棄,妾不離。”
“絕不敢棄。”裴長淵鄭重地將人摟到懷中,緊緊地擁住,胸腔內那顆炙熱的心與明思貼合,再度躍動。
皎皎明月入懷,照亮了幽昏深淵。
自此,明月高懸,獨獨照淵。
裴長淵終於將明思的腳銬解開。
明思得了自由,第一時間就想把鎖鏈拿去處理掉,金子打造的,還不如融了做套首飾,做什麼鎖鏈。
但裴長淵卻將其收了起來,意味深長地說:“以後還能用得上。”
此時的明思萬萬想不到,他說的能用上,是在床榻間……等她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次日早朝,裴長淵把提選秀的摺子都退了回去,並且挑了幾個嚷嚷著選秀最厲害的朝臣,給他們家中適齡的姑娘賜了婚。
那些個嚷嚷著選秀的朝臣,有一部分是為了皇家的基業,綿延子嗣,但大多數人都是因為家中或是族中有合適的姑娘,這下被賜婚了,不能選秀,也就沒什麼可嚷嚷了。
再加上一旦提選秀,摺子就會被原路退出來,連硃批都沒有,漸漸地,朝臣也就明白過來裴長淵的意思,提選秀的人就少了。
畢竟誰也不想和即將登基的新帝對著幹。
西北平定,四海昇平,隆盛帝下詔,正式禪位於太子裴長淵。
中秋佳慶,新帝登基,年號“昭武”。
昭武帝登基當日,冊平南公嫡長女明思為中宮皇後,其長子立為太子。
並下令空置三宮六院,不再選秀,民間適齡女子,當嫁得嫁,自由婚配。
後,史書有言,昭武帝後情深不移,世所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