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臣女是殿下的人 你要記得你這句話。……
一個月前。
明思出了孝,去城外的南山寺給母親點了一盞長明燈,回程途中遇著大雨,便就近尋了個客棧。
掌櫃說已有貴客入住,不再接待客人,銀燭舉著傘與掌櫃商議,卻無功而返。
明思不想為難掌櫃,準備離開時,掌櫃不知怎麼又改了口,答允了她們。
扶著銀燭的手下馬車時,明思敏銳察覺到陌生的視線,一抬頭隔著雨幕瞧見了站在三樓欄杆旁的陌生公子,她覺得有些眼熟,卻實在想不起來,這幾年守孝深居簡出,見得人太少。
如願進了客棧,雨下得越來越大,只好在客棧留宿。
夜半時分,明思被一陣嘈雜驚醒,起身想喚銀燭,卻突然闖進來一個手持利刃的刺客,當場將匕首橫在明思的脖頸,“不許動!”
緊接著,一群人蜂擁而至,那位陌生公子站在其中氣質出眾如鶴立雞群,明思仍舊覺得眼熟。
銀燭嚇得要哭了,“快放開我家姑娘!”
“都不許過來,不然我殺了她!”刺客用劍挾持明思後退,靠近了窗子。
窗外電閃雷鳴,貼著明思頸項的匕首閃著寒光,她的手搭在桌沿,摸到了睡前取下的首飾。
銀燭還在喊:“我家姑娘乃平南公府大小姐,你傷了她國公爺不會放過你!”
許是聽見平南公的名號刺客的呼吸頓了須臾,明思當機立斷往後仰頭,回身用盡全力把手上握住的金簪狠狠地插進了刺客的喉嚨。
“噗——”滾燙的鮮血灑了明思一臉,匕首跌落時在她頸側劃破一絲皮肉。
那位氣度不凡的公子站在人後,漆黑的眼眸凝望著她,明思猛地想起來幾年前入宮見過他,這哪是誰家的公子,乃是東宮太子——裴長淵。
裴長淵的呼吸貼著明思側臉,像極了那日熱血迸濺在臉上。
明思嚥了咽喉嚨,顫著嗓音說:“還要多謝殿下為臣女隱瞞此事。”
無論是被刺客半夜闖入閨房,還是她用金簪殺了刺客,傳出去對她的閨名都有礙。
“你要如何謝孤?”裴長淵像是戲弄夠了,抬起了頭,盯著她泛著水光的眸子。
距離一退,明思彷彿溺水之人探出水面,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兩下才緩過語調,“臣女這個人都是殿下的,殿下想要如何謝都可以。”
“是嗎?”裴長淵緩緩挺直了脊樑,耐人尋味地說:“孤記得你與信陽侯府的三公子還有婚約在身。”
明思本就勾著太子的脖頸,他一站直,她的身子也跟著上抬,在燭火輝映下盡顯窈窕身姿,明思卻顧不上羞恥,緩緩將臉貼在太子健碩的胸膛上,柔聲道:“那不過是父輩戲言,臣女是殿下的人。”
“你要記住你這句話,”帶著薄繭的指腹揉紅了明思白皙的耳垂,裴長淵眼眸深如潭水,“孤不喜歡自己的東西打著旁人的印記。”
“是。”明思一臉順從,微微摟緊了她勾著太子的手腕,討好道:“殿下能否幫臣女一個忙?”
裴長淵輕哂:“你還沒給謝禮,又要孤幫忙,豈不是欠得太多?”
“債多不壓身嘛,”明思下頜搭在太子胸前,眨了眨濃密的羽睫,眼巴巴地仰望他,“臣女想給舅舅寄封家書。”
若是太子肯出手,這封信定能更快更安穩地到達舅舅手中。
“準了,”裴長淵松開她的腰肢,“去寫吧。”
“謝殿下!”明思眉飛色舞,一時忘了腿疼,從梳妝臺上跳了下來,差點摔個狗啃泥。
“嘖,”裴長淵皺著眉頭撈了她一把,“毛毛躁躁。”
“嘿,殿下稍等。”明思扶著太子站穩,趕忙去寫信。
明思長話短說,一刻鐘就寫好了,將信箋塞進信封,蓋好火漆印,遞給了一旁坐著的太子。
裴長淵看了眼,放回書案,“先擱著,就寢吧。”
明思被牽著走向床榻,還惦記著信,小聲說:“殿下可別忘了。”
裴長淵隨意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