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她一個寡婦,她怎麼敢的?
沈村長不高興,可短時間卻拿熙微沒有辦法。
如果是村裡別的婦人,他可以向她們的男人暗示。
無需多做什麼,她們的男人就會給這些女人一頓毒打。
可是,宋氏她沒男人了。
而且,他也打不過。
聽那天回來的人說,十幾個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就是村裡最會打架的程二柱現在都被她揍的下不了床。
沈村長掂量著自己一把老骨頭,悶聲道:“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
熙微並不在意對方的態度,把女戶和買地的事都說了出來。
沈村長不僅是竹溪村的村莊,也是這裡的裡長。
熙微想要立女戶,必須要他和族長寫下保書,才能到官府申請女戶的資格。
沈村長聽完之後,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
買地倒好說,但立女戶……
“本村從來沒有立女戶的慣例!”
“過去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沈村長,我如今的情況完全可以成為女戶!”
沈村長一甩袖子,“這不合規矩!”
熙微寸步不讓,“什麼規矩?律法哪一條規矩?”
立女戶的阻礙從來不是明面上的。
官府讓裡長和族長共同寫下保書,便是一道陽謀。
女子死了丈夫,兒子年幼無法頂門立戶。只要年幼的兒子死了,那些家業便成了無主之物,由宗族接受。
如果成為了女戶,這些家業便會由那些女子繼承,由她們處置。
宗族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利益沖突之下,那些沒有依仗女子怎麼可能從他們手中拿到保書?
沈村長自然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他如果寫了保書,程氏的那些族人只怕都要恨上了他。
然而,形勢所迫,沈村長再不願意,最後在熙微的武力之下,只能寫下保書。
熙微收起保書,說起買地的事情。
從她從山匪處拿到銀子的一刻,便開始有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