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立即再度加入:“對啊,有時候啊,我都想上山,告知劍仙大人!或者是離開這裡算了,外頭雖也不是多好去處,卻也比這裡好上太多,至少不會發生這般事……”
她叭叭說了半天,見周圍人忽然就靜了,一個個齊刷刷的透來狐疑視線,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沒了聲。
壞了,她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一片沉寂中,老薑尷尬笑道:“……哈哈哈……這姑娘真是說笑,仙尊是你我能見的?莫說他老人家在此處都幾萬年了吧?還從未有人見過他,就說那山路被關家守得嚴嚴實實,咱也上不去啊。若說離開,姑娘可是沒見那些想離開又被餵了烏龜的,這裡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處。好了,這酒也快涼了,各位趁熱喝了吧,今夜可冷,明日再感染風寒就不好了。”
壞了。
雲棲和林扶風對視一眼,心涼了一半。
劍仙沒那麼好見,連山路都被關家控制著。
有沒有可能換條路,自己爬上去呢……
她望著緊閉的窗外瞧了眼,記得白日看遠處那山時還感概過,這山高得比天都猛,一頭鑽入白雲間,硬是見不到頭,四面陡峭非常,即便有山路,多半也不好爬,更不用說爬其他路了。
那麼若想上山,還得透過關家。
不行,關於上山的訊息還是太少。
她又同那幾人扯了些其他的,話鋒一轉:“話說這山高聳入雲巔,山路得有幾十裡吧?那得有多少侍衛守著啊?”
大堂再度陷入沉寂,眾人對她執著於上山這一行為極為困惑。
有人道:“我說姑娘,你就別抱上山告知仙尊這希望了。我們也不知侍衛守到何處,但可聽說那關四有事沒事就愛往山上跑,看到侍衛他都要大發雷霆要斬殺!說什麼‘滋擾仙君清靜’……”
“你這話說的,那關四不就也滋擾清靜了嗎?”有人反駁。
那人又道:“關四膽量再大,也只是往山上走幾分吧?關家其他人哪像他這般無法無天的?不都是離那山遠遠的?分明就是不敢見到仙尊,心中有鬼!”
幾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無非也是些“關家不做人”和“早日攢夠靈石去許願”之類,乍一聽很是義憤填膺,眼前都快要浮現出那些噩夢一般的畫面了,但聽多了也脫敏了,加之這一路顛簸,在有一聲沒一聲中,雲棲成功困了。
她趴在木桌上睡得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人搖醒,耳邊一道低聲:“快走。”
“嗯?”她迷迷瞪瞪睜開眼,見那油燈還未枯竭,外頭濛濛灰著,周遭之人均伏在桌上,睡得死氣沉沉。
“走,酒裡有東西。”林扶風音量極低,輕起身,推了推門。
紋絲不動。
“……門鎖了。”林扶風暗罵一聲,雲棲的睏意瞬間沒了大半,往睡倒的那些人中一望,沒有老薑在。
林扶風一臉寒意,就要踢開門,雲棲忙制止:“師兄先別!現在天還未亮,若是有太大動靜,會把那些關家侍衛吸引來的。”
這是事實,他們二人完全不是這些侍衛的對手。
林扶風語氣很是慍怒:“那你說怎麼辦?!”
“後門。”雲棲提醒,忽略林扶風不耐的態度,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分析:“記得他女兒嗎?是往後院走了,先去那裡躲一躲。”
林扶風反應很快,立即跟著她一道往後門去。
客棧二樓為客房,一樓為尋常酒樓佈置,外頭有個院子,有個厚重簾子蓋著,雲棲一推,心又是一沉。
簾子後還有門,白日是開著的,如今鎖了起來,他們完全無路可走。
“……”林扶風目光發寒,一陣幾乎無法抑制的怒意再度湧上心頭來,前頭這門忽然開啟,一個瘦弱姑娘有些畏懼得站在他們面前,咬唇:“你們來吧。”
是那喚作阿瑛的姑娘,老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