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稚說完,陳柏驍臉更黑了,他的手掌在楊稚腕邊停了幾秒,見楊稚沒有躲,才握住。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離遠一點,”陳柏驍很生硬地用自己不太熟練的方式關心他,“覺得他有這種傾向就應該保護好自己。”
楊稚的手腕很細,雖然全是骨頭,但陳柏驍覺得柔軟。
“謝謝,”楊稚抬起眼睛看著陳柏驍,很軟地討好他,“我以後會注意的。”
簽訂委託代理合同那天,陳柏驍去了楊稚的工作室。
因為楊稚說他的工作室很難找,所以他們約好在停車場附近見面。
楊稚穿了一身衛衣短褲長筒襪,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許多灰色黑色和棕色系中,顯得格外亮眼。可能這就是服裝設計師,陳柏驍覺得楊稚很好看,但是也覺得他會冷。
在很遠的地方楊稚就和陳柏驍招手,陳柏驍和他對視一眼,又移開視線,加快了腳步。
他們並肩走在人行道上,楊稚只比陳柏驍快了半步,好給他引路。
如果要陳柏驍說實話,楊稚走路真的很慢,至少如果他在他們的行業,可能成為實習律師的第一天,楊稚就會因為走路被師父批評。
但是楊稚不是陳柏驍的同行,對於陳柏驍而言意義特殊,所以陳柏驍會盡量放慢腳步,做到和他同一頻道。
在經過一家花店的時候,楊稚偏過頭,好像很感興趣,甚至沒有再往前走。
“你看那束向日葵,”楊稚指給他,“開得好美。”
楊稚說的是放在店門口的向日葵,風很涼,又吹了起來,那幾朵花看上去頭重腳輕,在風裡搖搖欲墜。
陳柏驍只是簡單地望了一眼,因為這陣突然的風,他再次擔心楊稚會不會冷,在楊稚專注著那束花的時候,陳柏驍脫下自己的大衣攏住他。
“很喜歡嗎?”陳柏驍問。
因為他說得有些小聲,所以離得近了一點。
楊稚沒有躲開他,很淡地勾了勾唇角,說:“以前我經常在工作室裡放鮮花。”
“以前?”陳柏驍看著他。
“窮,”楊稚並不怕陳柏驍知道這些,“這幾年,我有點畫不出來東西。”
陳柏驍的掌心貼著楊稚肩膀,片刻以後松開一些,和他說:“以後還是要多穿一點。”
他輕輕將人往前一帶,“我們一起去選一束吧。”
花店裡很香,各種各樣的花香躥在一起,也不會顯得難聞。
楊稚還是有些猶豫,側過臉,小聲地同陳柏驍商量:“我只是說一說……”
在這件事情上,陳柏驍顯得油鹽不進,低頭看著兩邊的花,告訴他:“我是認真的。”
楊稚愣愣地哦了一聲,陳柏驍已經在問他:“你覺得這個好看嗎?”
楊稚有幾秒沒說話,陳柏驍就在他耳邊提醒他:“楊稚,是你說想要的。”
“好吧。”楊稚彎下腰,明明說喜歡向日葵,手卻搭在離他最近的玫瑰上,知道陳柏驍只是陰差陽錯地做了浪漫的事情。
最後楊稚抱著一小束粉色玫瑰出了花店,包裝紙是米白色的,用編織麻繩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