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看似平常的詢問,實則是一場嚴厲的審判。
“我……我沒怎麼玩,就是在角落裡待著。”
雲霽聲音發顫,微微抬起頭,試圖從母親臉上捕捉到一絲溫和,可看到的只有寒霜般的冷漠。
陳硯冷哼一聲,聲音尖銳:“角落裡?你倒會挑地方。
怎麼,派對上的熱鬧你不屑一顧,還是怕被人瞧見你那副模樣?”
她站起身,緩緩踱步到雲霽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兒,眼神中滿是失望與不滿。
“媽,我真的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我只是……”
雲霽急切地想要辯解,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硯無情打斷。
“只是什麼?只是覺得我管得太寬,想隨心所欲地放縱一回?”
陳硯的聲音愈發冰冷,“你知不知道,你和你哥去參加那個派對,給家族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媒體都在捕風捉影,我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事情壓下去!”
雲霽眼眶泛紅,委屈與不甘在心頭翻湧。
她很想大聲反駁,告訴母親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可面對母親咄咄逼人的氣勢,所有的話語都哽在喉嚨,化作一聲微弱的嗚咽。
辦公室裡陷入短暫的死寂,只有雲霽輕微的抽噎聲。
窗外,風刮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也在為這場劍拔弩張的對峙而嘆息 。
雲霽緊攥著衣角,眼眶泛紅,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卻仍恭順地喚道:“媽媽,我真的一整晚都在玩遊戲,根本沒去關心派對上發生了什麼。我不想去參加派對,是二哥非要拉著我,我去了又不認識什麼人,就只能自己找樂子。”
她的眼神中滿是誠懇,希望媽媽能相信自己。
陳硯雙手抱在胸前,眉頭緊蹙,眼神裡滿是質疑,在雲霽身上來回打量,彷彿在審視一個說謊的犯人。
“玩遊戲?那種場合,周圍燈紅酒綠,人來人往,你告訴我你能靜下心玩遊戲?雲霽,你覺得我會信嗎?”
她的聲音尖銳又冰冷,在寂靜的辦公室裡回蕩。
“我沒騙您,媽媽。”
雲霽急切地說道,向前邁了一小步,“我帶了手機,手機裡的遊戲記錄都能證明。派對上太吵了,我對那些交際也不感興趣,就一直玩遊戲。我真的沒參與任何亂七八糟的事。”
說著,她掏出手機,手忙腳亂地翻找遊戲記錄,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陳硯瞥了一眼雲霽手中的手機,並沒有接過來檢視的意思,語氣依舊強硬:“就算你手機裡有記錄,又能說明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應付我,臨時偽造的。那種派對,魚龍混雜,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都可能發生。你和你哥一聲不吭就去了,還鬧出這麼大動靜,別以為隨便找個藉口就能糊弄過去。”
雲霽的肩膀微微垮下,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真心話在媽媽這裡卻被當成了謊言。
她滿心委屈,卻又不知該如何讓媽媽相信自己。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聲音帶著一絲哀求:“媽媽,我真的沒有騙您,您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
辦公室裡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雲霽輕微的抽噎聲。
窗外的天色愈發暗沉,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整座城市籠罩。
室內的燈光在這壓抑的氛圍中,也顯得有些慘白無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