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句話敷衍了過去,掛了電話後,沒忍住問旁邊起身倒水的姜顏林。
“你覺得我應該幫她嗎?”
姜顏林知道她其實自己有答案,只是情感上不樂意罷了。
“你父親的財産,按理來說本就有你們姐弟四人的份,雖然你大姐二姐都和他劃清界限了,但畢竟沒有簽過自願放棄財産的協議,只要她肯去低頭,你父親應當還是樂意出這筆錢的,所以重點不在於你幫不幫忙,而是你大姐肯不肯低頭。”
父母和子女之間無論有多大的恩怨,人一到老了都會看淡,比起到時候病床前只有護工照顧,這些人恐怕還是寧願子女在旁邊爭奪遺産,最起碼裝也裝出了個父慈子孝,頤享天年。
姜顏林想著,又將自己在書裡看到的那個說法分享給了她,就坐回了電腦前繼續工作,留出空間給她一個人慢慢想。
至於昨晚上做的那個健康評估測試,有人明目張膽地作弊耍賴,姜顏林就也沒必要再裝看不出來,只會顯得太過刻意。
只是裴挽意越這麼不想承認,姜顏林就越不會輕易去戳穿她,反而順著她的意思,保持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這些題確實沒什麼太大的意義,說到底,有些心理諮詢也沒多大的用,我以前去過一次,發現跟花錢找人聊天一個性質之後,就再也沒去過了。”
姜顏林主動放了魚餌,裴挽意自然會願意咬鈎。
“你什麼時候去的,哪裡出毛病了?”
裴挽意靠在她身上,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難得對這個話題上了心。
姜顏林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只簡單回了句:“二十歲的時候吧,那段時間算人生低谷期,總會有一些毛病的。”
說完之後,她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但咬了鈎的人被這麼釣著,哪怕明知道她在耍心機,也沒辦法壓下那些“想知道”的慾望。
裴挽意被搞得半夜都睡不著,非要把姜顏林扒拉起來,問她:
“你為什麼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就喜歡看我難受是吧。”
姜顏林就嗤笑一聲,反問她:
“那你為什麼老是做一半就抽出去,喜歡看我難受?”
裴挽意下意識要反駁,但仔細一想,又發現沒辦法反駁。
她看著那雙波瀾無驚的眼睛,只得率先服軟,湊過去親了親那讓人又愛又恨的嘴唇,伸手將她的睡衣撩了起來。
“那我現在給你補回來,大阪的事能記到現在,寶寶你可真記仇。”
姜顏林直接翻身躲開她。
“我要睡覺,週一了,你知道規矩的。”
她擺出一副當家女主人的姿態,一時間讓裴挽意沒話可說。
眼見著這一茬是躲不過去了,裴挽意只好從背後抱住她,埋頭在她的肩窩裡蹭了蹭,輕聲道:
“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好,我會說的。”
沒有必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裴挽意想著,又補充了一句:
“但在這之前,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姜顏林捏著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問:
“什麼事。”
那雙手收緊了一些,圈著她整個人不放,氣息打在後頸,帶來密密麻麻的癢和熱。
姜顏林本能地有了反應,卻忍住了沒動,對她這一套戰術回以無動於衷。
裴挽意不滿地在她頸側咬了一口,把那塊兒咬得留了點牙印子,才認命地交出了自己的底牌——
“你得保證,無論你知道了什麼,你都會接受。”
不要再妄想從我這裡逃走。
誰讓你,非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