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姜顏林挑了挑眉,“就算你能二十四小時掌控我人在哪裡,還能控制我的想法不成?”
這一次,裴挽意頓了頓,像是真的順著這個邏輯去思考了一下。
片刻後,她也得出一個客觀的結論:“的確不能。”
姜顏林還沒來得及慶幸她的腦子暫且不算壞得太徹底,就聽她說了句:“但我也不需要控制你的想法,只要讓你的身體離不開我就好了。”
姜顏林:“……”
能得出這樣的結論,誰聽了不說一句“鬼才”。
裴挽意卻很認真地在陳述這個論點。
“姜顏林,你別不承認,你的身體就是需要我,連自己玩的時候都想著我,還會有人能讓你這樣嗎。”
最後一句話剛說出來,就讓她自己皺了皺眉,像是連想象一下那個畫面都做不到,頓時補了句:“不,你想都別想找別人。”
姜顏林頓時氣笑了,“你上次可不是這麼說的。”
——說什麼“只要最後能回到我身邊”,這種既讓人不爽,又鬼都不信的話。
“那我現在不想裝了不行嗎。”
裴挽意這些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是酒完全醒了,還是藉著那點醉意又一次玩試探的戰術。
她目光盯著姜顏林,語氣平靜到了令人不安的地步。
“——姜顏林,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姜顏林當然不太想知道那是什麼後果。
挑釁裴挽意的方式有很多種,犯得著非得用最吃虧的一種嗎。
但她在裴挽意這裡的“前科”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也犯不著再自證和辯解什麼,都是白費功夫。
姜顏林只是一直都很想看看,裴挽意到底能因為那些種種慾望混雜的沖動做到什麼程度。
而現在,她已經看到了很多很多。
每一步,都讓她感到側目,卻又依然在她對裴挽意這個人的認知範疇。
要說唯一讓姜顏林感到側目的點是什麼。
那大概就是,她並沒有料到這些質變,會發生得這麼快,這麼迅速。
裴挽意實在是進攻路上的好手,完美封鎖了姜顏林的所有退路和出口,將她圍追堵截在畫地為牢的領地裡,瓦解了她的一堵堵圍牆。
——她們卻都已經不知道,這中間僅剩下的,究竟還有幾堵牆。
在浴室裡折騰到深夜,再吹幹頭發上樓睡覺時,誰也沒有精力再爭鋒相對。
生活就是這樣,吵得再厲害,到了飯點還是得一起吃飯,到了夜裡也還是得相安無事地一起睡覺。
姜顏林也大可以去客房睡,只要她還想再被按在床上往死裡折騰一輪。
但她今天實在沒這個對抗精神,更不想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癱瘓在床,索性連裴挽意湊過來抱著她睡覺都沒推開,閉著眼醞釀睡意。
不久前還在浴室裡放狠話的人,這會兒又毛毛躁躁地蹭著她的肩窩,不時捏捏她,揉揉她,貼著她的體溫汲取溫度,又反饋了更高的體溫。
快到十一月了,夜裡的溫度讓人不想離開被窩,也不想離開軟乎乎的人形抱枕。
姜顏林不知怎麼,想起了兩人第一次擠在房車裡睡覺的那天晚上。
整個夜裡她們什麼都沒做,只是相擁著睡了一覺,向來認床的姜顏林卻睡得很好,不客氣地抱了裴挽意一晚上。
現在想想,大概從那時候起,自己的身體就很適應裴挽意的體溫和觸感,這究竟算是見色起意,還是生理性的契合,姜顏林也無從分辨。
哪種都行,反正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第二天週日,裴大小姐也難得懶了起來,藉著宿醉的後勁賴在床上不起來,一直到把姜顏林都給弄醒了,還磨磨蹭蹭地按著那大腿,不肯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