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挽意,你差不多得了,惡不惡心。”
被推開的人一點也不生氣,權當她的口是心非都是撒嬌的一種。
裴挽意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就起身道:“我去給你收拾幾件衣服帶過去,不用帶多了,反正你隨時能回來拿。”
姜顏林沒理她,等她終於滾了,就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機,翻了翻之後的一些工作安排。
自由職業的最大便利之處,就是有電腦在哪裡都能工作,她近期也沒有什麼外出的安排,不需要帶太多裝置,條件稍微差點的時候手機也能完成所有工 作,就是會費勁一點,效率也沒那麼高。
姜顏林翻了一圈,無奈地發現,這破工作還真是方便了裴挽意這不要臉的人,一點拒絕她的藉口都找不出來。
她索性也不再去想這些,有些話畢竟是她自己說出口的,她也並非第一天才認識裴挽意,對這些可能出現的情況更不是真的毫無心理準備。
只是有些人得寸進尺的嘴臉越來越直白,現在更是演都不帶演的了。
姜顏林有時候真的很好奇。
——在最大限度地讓渡權利之後,裴挽意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裴挽意說只帶幾件衣服,就真的是幾件,還都是她最喜歡看姜顏林穿的那幾件衣服,從低領的裙子,到一些蕾絲內衣,再搭配了絲襪和長外套,就這麼單方面地決定了姜顏林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穿搭。
姜顏林一瞬間真的有一種,自己回到了幼兒園時代的錯覺。
一個毫無自主權,連吃飯都需要被喂兩口的被掌控者。
裴挽意把送她的那份車鑰匙找出來,塞進了包裡,就摸出自己的鑰匙,問了句:“換衣服嗎,不換就走吧。”
姜顏林瞥到了她車鑰匙上的掛件,和送自己的一模一樣,於是問出了那個一直很好奇的問題:“這藍毛魅魔到底是誰。”
裴挽意看向她,忍不住笑了一聲,“姜顏林,你幹嘛一定要明知故問。”
說著,她抬手撚起姜顏林的烏黑長發,感慨了一句:“什麼時候再染一次那個藍色,很適合你。”
姜顏林還沉浸在“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竟然真的這麼不堪”的事實裡——好吧其實也沒有半點驚訝,再裝就裝過頭了。
但腦子裡怎麼想是一回事,真的畫出來,還做成鑰匙扣掛件天天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顏林一瞬間懷疑以她的惡趣味,說不定更想畫點兒童不宜的東西做出來。好在裴挽意這人還是在乎形象的,比大部分人都在乎。
這麼想著,姜顏林就隨口反問了一句:“那你怎麼不再染一次那個灰色,很適合你的氣質。”
裴挽意險些懷疑自己的中文聽力有問題,反複打量了姜顏林幾秒,確定她不是話裡有話的反諷之後,才笑了一聲。
“給資本家做牛馬的社畜早就喪失了染發自由。”
她說著,又問了一次:“換不換衣服,不換等著我抱你出門嗎。”
姜顏林被她這著急忙慌想出門的勁兒煩得,只得穿上拖鞋回了臥室,隨便找了套休閑舒服的衣服換上,又把頭發隨便梳了梳,戴上眼鏡和黑色貝雷帽,就這麼隨意地應付了一下。
外面是陰天,她只噴了點爽膚水,連防曬都懶得塗了。
裴挽意瞥見她就這麼走出來,一時間忍不住說了句:“咱倆剛認識的時候,你可是每天全妝來見我,還穿最好看的黑色蕾絲胸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