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指尖拂過了姜顏林的臉,替她擦掉了那些緘默的水漬。
祁寧站在車門前,難得如此無奈地說:
“分手那天,你都沒掉過眼淚。”
所以才那麼難以釋懷,質疑著究竟是否被愛過。
姜顏林側過頭來,抓住了她撫在臉上的那隻手。
祁寧想開口安慰她一句什麼,卻聽她輕聲道:
“我愛你。”
於是連呼吸也一頓,一時間忘了回神。
姜顏林抬起頭,眼底的情緒,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對不起,這句話竟然只對你說過一次。”
一點溫熱從祁寧的臉上落下,她卻也只是笑了笑。
“傻瓜,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上樓的路,祁寧沒有再陪姜顏林走。
她還要回酒店收拾全部的行李,與經紀人彙合,再一起趕往機場。
所以姜顏林沒有再擠佔她本就不多的行李空間,只拿出了那個小盒子,一本書的大小,藏藍色的包裝紙一絲不茍,貼著一枚火漆印。
“欠了你兩年。”她說著,輕嘆一聲。
祁寧卻很高興,“至少最後拿到過。”
她無比溫柔地,接過了這份遲到的生日禮物。
最後祁寧張開手臂,給了姜顏林一個擁抱。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生病了及時去醫院。”
姜顏林靠在她的懷裡,許久之後,才低聲道:
“我去麻省看過你的演出。以後也會去看的,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我有空。”
祁寧聽著,沒有驚擾這一刻的平和。
“好,一言為定。”最後,她輕聲回答。
“……尊敬的旅客們,歡迎您乘坐本次航班。請您盡快找到自己的座位並繫好安全帶。”
瑞拉打著電話,見飛機即將要起飛,便三言兩語地結束了通話,拿著電腦包放在旁邊。
“這幾天你玩得怎麼樣?假期不是還有幾天嘛,那麼多飯局找你,你也不去。”
她看著旁邊的人,直覺這一趟出去後發生了什麼變化,往常的那股冷漠疏離哪怕藏得很好,但瑞拉和她朝夕相處,多少也是能感受到的,現在那種感覺卻變了,又說不上來到底什麼地方變了。
祁寧看著手機上還沒處理的留言,先回了家裡人,再回了幾個朋友,工作訊息則是早就處理完。
她聞言只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想家了。”
瑞拉倒也能理解,畢竟祁寧常年在波士頓和各個國家跑,她父親又是個不能坐飛機的身體,母親自然也得在國內這邊生活,幾乎從高中起她就和父母這樣相隔著一萬多公裡生活,很少見面了。
家裡還有個叛逆期的妹妹,也是少不了的操心。
好在祁寧不談戀愛,不然這種滿世界飛的工作,還真不是什麼人都受得了的。
——除非放下一切跟著她到處跑,否則就是聚少離多,難以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