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就不會受制。
——只要能做到,不在意。
平穩的呼吸在懷裡起起伏伏,綿長的規律,應和著夜裡最清晰的脈搏聲。
一下又一下,持續了好長好長的夜。
裴挽意忍不住垂下頭,輕輕觸碰了她的唇瓣,幾乎柔軟的碰撞,卻帶來了異常巨大的回響。
她像是無意識地追逐,又像是徘徊不前的試探,反複確認著這一刻的觸感。
熟睡的人格外溫順,被輕易抵開了牙關,無力地承受著侵入和佔據。
裴挽意剋制不住地想要索取,又竭力收斂著力道,但還是弄醒了熟睡的人。
她含糊不清地張著嘴,想要將那作亂的濕滑給抵出去,“……別玩了。”
短短三個字,也被糾纏的舌尖卷得難以辨別。
裴挽意就吻了吻她的唇角,低聲問:
“你在跟誰說話?”
懷裡的人側過頭去,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著,理都沒理她。
裴挽意就探過身去,又吻住了她,將她搞得不得不回過身來,拿手去推壓在身上的重量。
“姜顏林,告訴我,你在跟誰說話。”
裴挽意一下一下地吻著她的唇,給了她夾縫中呼吸的機會,半哄半脅迫地要她回答。
不堪其擾的人終於一巴掌推開她的臉,不輕不重,話音已經極不耐煩:“裴挽意,你是不是有病。”
她困得眼皮都睜不開,推開那灼熱的呼吸之後,就轉過身去背對著半夜發瘋的人,放平了呼吸,繼續回到睡眠裡。
裴挽意看了她半晌,才輕輕摟住她的腰,將下巴靠在她的肩窩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姜顏林,你只能是我的。”
她平靜而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回響。
不在乎懷裡的人,是否聽見。
又一次被一點細微的動靜吵醒時,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姜顏林眯著眼睛看了看正在穿衣服的人,啞著嗓子問:“幾點了。”
“九點過,你睡吧,我先送艾倫他們去機場。”
裴挽意穿好衣服,低聲回了一句。
姜顏林就閉上眼睛,縮在被子裡放鬆了身體。
一道陰影打在臉上,下一秒,帶著牙膏味道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蜻蜓點水般抽離。
“我走了。”
她的聲音落在耳邊,姜顏林閉著眼睛,幾秒之後才應了一聲。
房門開啟,又輕輕關上,腳步聲遠去,消失在對面的房間。
姜顏林在被子裡翻了個身,許久之後,才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了挺久,等再次醒來時,手機上已經顯示接近一點。
姜顏林不敢再耽誤時間,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