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想,這世上怎麼可以有人,不喜歡姜顏林。
所以她 不意外身邊的朋友對姜顏林産生那些情愫。
除了裴挽意。
“但是姜顏林,你總是在讓我努力做自己,鼓勵我發洩情緒,甚至承受了我對你發洩。”
祁寧抬手撫了撫她的臉,有些難過地問:
“那你自己呢?”
久病成醫。
每一個優秀的醫生,多半都最清楚病痛的滋味。
祁寧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她只是對很多事情不關心。
所以她其實已經察覺到了,在姜顏林身上留下的那一道道紅痕,其背後真正的本質。
姜顏林看著祁寧的眼睛,聽見她嘆息一聲,問:
“你的自毀傾向,持續多少年了?”
這是一個註定讓很多人無眠的夜晚。
有人喝多了酒異常亢奮,在房間裡通宵打遊戲。有人心驚膽戰坐了一晚上“雲霄飛車”,嚇得在床上躺了好久都沒緩過來。
還有人翻來覆去地逐幀分析影片,越扒越興奮,越扒越思路清晰。
但也有人,死活不肯上樓睡覺,就這麼穿著外套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了,才打著哈欠上了四樓,回房間洗漱。
拆開的藥盒還在桌上,裴挽意拿起碘伏又給自己的傷口消了一次毒,這才不情不願地拿起藥膏塗上,再貼了紗布,戴上手套遮掩。
接著又拿起另一個藥膏,仰躺在床上,脫了褲子給自己上藥。
床上的手機震了震,持續不間斷。
裴挽意放下藥膏,穿上褲子,去洗了洗手,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個號碼,她頓了頓,最後還是接了電話。
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她也只是聽著,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玩著拆開的藥盒。
——姜顏林這女人,管殺還管埋的。
思緒剛一飄散,電話那頭的人就抬高了聲音:
“裴挽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回過神,隨口道:“我知道了,材料待會兒發我郵箱,我再看一遍問題是什麼。”
那邊的人這才壓下了聲音,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長篇大論。
裴挽意一直聽著,不時給個反應,直到對面冷不丁來了一句:“你這幾天到底在幹什麼,訊息也不回,跑去哪裡玩了?”
裴挽意摸了摸鼻子,“不是說了嗎,請假和朋友出海了,又沒耽誤工作。”
那邊的人說了幾句,她無聲地嘆口氣,最後道:
“知道了。”
通話終於結束通話,沒過多久 ,手機彈出來一條郵件通知。
她把手機扔到床上,鑽進被子裡,才拿起手機來看郵件。
但床鋪和被子太舒服,資料密密麻麻的字元也實在看得人頭暈眼花,她看著看著,就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