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小姐自有神通,門卡這東西都能隨便掏出來,姜顏林也沒管過她怎麼辦到的,反正違法犯罪了也不是自己蹲號子。
裴挽意換平時真的會氣到笑出來。
誰大半夜在門口打把傘等一個小時,就因為門卡忘帶了?
在她眼裡自己就這麼蠢嗎?
但今天的姜顏林不太對勁。
裴挽意一路打著傘,跟著她進了電梯,目光幾次停留在她身上,都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頭發濕濕的,衣服也濕濕的,針織外套的肩上都是雨水,脖子上也是水,露出幾處紅痕和牙印。
裴挽意挑了挑眉,終於發現了她哪裡不對。
“你今天就這麼光著脖子出去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姜顏林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片刻後,隨口回答:
“可能落在什麼地方了。”
丟了就丟了吧,也不重要了。
裴挽意眯了眯眼,一路跟著她出了電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走到家門口,按了密碼解鎖。
踏進家門,一些力氣總算卸了下來。
姜顏林脫掉鞋子,光著腳就進了浴室,把身上的髒衣服全部脫掉,站到花灑下沖澡。
浴室門忽然被拉開,一道身影站在門口,目光打量著她。
姜顏林也沒在意,自顧自地沖幹淨身體,把雨水都洗掉了之後,才在溫水中感覺到了一點回暖。
裴挽意看著她洗澡,洗頭發,又看著她沖掉那些白色泡沫,才終於確定,今天晚上的姜顏林非常不對勁。
平時幹這種站在門口看她洗澡的事情,早要被罵了。
現在她卻一點都不在意,像是根本沒看到一樣。
裴挽意站在浴室門口,雙手環抱著,定定看了她半晌,才開口道:“陸斯恩說你下午很早的時候就走了,大晚上的,下這麼大的雨,你幹嘛去了?”
一個人在外面呆這麼晚,上夜班的都沒她這副模樣。
姜顏林沖幹淨泡沫,就坐到了放完水的浴缸裡。
她抬頭看向裴挽意,忽然笑了笑,問:
“你為什麼站在那裡不動?”
裴挽意倒是被她問住了,“那我應該幹什麼?”
在門口看她洗澡已經是大逆不道,還要再增加幾條罪行以爭取明日死刑立即執行嗎?
換了平日裡,裴挽意可能會有些躍躍欲試。
但今天她敏銳地感覺到了危機,今日不宜作死,會諸事不順。
正這麼想著,裴挽意就聽見浴缸裡的人開口道:
“我想做,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