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處理矛盾的思維邏輯是逃避矛盾,兩頭都騙,兩頭都逃避面對,還要拉著朋友下水。”
姜顏林實在對這種人産生不了半點的同理心,她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但就是覺得可笑。
這是無能又貪心的典範,既要又要,貪得無厭,卻根本就沒有承擔責任的能力。
但人已經不在,姜顏林還是收斂了一些,沒有再過多評價。
“事情是什麼時候爆發的?”
她也放下了啤酒,看著裴挽意問。
坐在椅子上的人仰起頭,片刻之後才回答:
“隔了不到半個月吧,小諾就發現了這件事,她和楚明大吵一架,當場就讓他滾,要和他分手,老死不相往來。
楚明那時候才後悔做了這件事,在小諾家門口哭了很多天,每天都去求她原諒,但每一次都連人影也沒見著。他當時就知道,這次徹底完了,小諾已經對他失望透頂。”
裴挽意看著滿天星光,最後道:
“所以他就開始酗酒,有天晚上喝醉了回家,在路上摔了一跤,再也沒爬起來。”
那個初夏的兵荒馬亂,把所有人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小諾沒有去楚明的葬禮,因為楚明的父母遷怒在她身上,用盡惡毒的言詞攻擊她。
她終於承受不住,大病了一場,住院半個月,每天吃不下任何東西,靠打葡萄糖維持生命。
偏偏這中間,還有個情緒徹底失控的小晴,在不斷加劇著事態的愈演愈烈。
裴挽意有些疲憊地閉上眼,低聲道:
“我不知道小晴當時說不介意,是因為怕我不高興。她一個人忍下了那些情緒,又在小諾爆發之後,跟著一起失控了。”
所以一步一步,變得歇斯底裡,想要拉著所有人同歸於盡。
姜顏林聽完這些,一時間找不到任何評價。
她感覺有一個無形的黑洞,在撕裂著所有人的理智與清醒,於是都變得瘋狂,都變得盲目。
片刻之後,她才問裴挽意:
“你知道宓芸今天為什麼來嗎?”
在昨天做了那樣劃清界限的舉措後,兩個人最需要的是一段漫長的隔離期。
姜顏林起初以為是宓芸還沒有放棄,但在洗手間偶遇後,三言兩語之間,她就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有些偏頗。
宓芸明顯已經好轉了很多,也的確不認識姜顏林,她大概就只是想交新朋友而已,因為她已經孤獨了太久。
裴挽意對很多事情都不點破,這一刻,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如果這樣能讓她好過一點的話。”
這個“她”是誰,裴挽意不需要點明,姜顏林也早已有了答案。
當初那件錯誤的事情,始作俑者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共犯”卻完美地從事件中隱身,沒遭受任何的懲罰。
所以無法輕易和解,更不知道該不該原諒。
熱鬧的派對中途終止,所有人不歡而散。
阿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小時後,他說朋友們已經把小諾送回了家,看著她睡下了才離開。
裴挽意也鬆了口氣,謝了他幾句,才結束通話電話。
姜顏林看著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