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東西遞進去,浴室的門又一次被拉上。
裴大小姐笑了一聲,索性回到床上,靠在窗前聽外面的音箱還在放的歌。
來來回回放的那幾首,她們已經聽了不知道幾遍。
手機震了一下,裴挽意拿起來看了看,是埃爾發的訊息。
更早之前他也發過——在她剛解開姜顏林的扣子的時候。
裴挽意那時候才想起沒開免打擾,單手摸出手機迅速一開,就扔到了床上。
而身下的姜顏林卻還輕笑著問:“不回他嗎?”
裴挽意太知道她在譏諷些什麼。
於是面不改色地俯下身,幹脆利落地堵上了她的嘴。
歌單又迴圈了一遍時,浴室裡的人走了出來。
裴挽意坐靠在窗前,側頭看過來。
洗完澡的人穿著她的襯衫,因骨架的差異,衣擺已經到大腿,露出光滑的一雙腿。
姜顏林的面板很白,一看就是很少接觸紫外線,聚餐也只在晚上出沒。
裴挽意有時候覺得她像吸血鬼,尤其是那一張不饒人的嘴,像長了尖牙,輕輕碰撞都會讓自己出血。
念頭這樣閃過後,裴挽意忽然伸出手,將她一把拉過來。
正在拿毛巾擦頭發的人沒有防備,卻也沒有拒絕。
裴挽意壓住她的腿,側頭吻了上去,不讓她躲閃。
有些酒是會醉人的,再怎麼絢麗的色彩,再怎麼甜美的假象,都改不了她是烈酒的本質。
裴挽意一點一點品嘗著,從她唇間竊取呼吸,感受著因自己而亂掉的節拍。
這般輕易地入了口,卻充斥著似乎並未嘗到滋味的幻象。
姜顏林知道,埃爾也給自己發了訊息。
就在同一個時間點。
但這一次,誰也沒去管。
兩個自我的人,終於心照不宣地拋開了那點斯文假面。
裴挽意的身上還帶著那些氣味,酒精,汗液,甚至是混雜一團的曖昧殘留。
一個吻結束,又是新的碰觸,與呼吸,與體溫。
姜顏林不介意由她掌控節奏。
在這些事上,對方的渴求是什麼樣,姜顏林就是什麼樣。
有時候,她也會以為自己是個再合格不過的演員,一面身心都沉浸著,一面又冷眼旁觀。
直到最後,連自己也時常分不清哪部分才是最本能的自我。
索性不再計較,不再探究。
她活得過於清楚,就該難得糊塗。
荒唐到深夜,消耗完精力的人去洗了個澡,回來床上,將躺在左側的姜顏林拉入懷裡。
見她有些不解,裴挽意笑了笑,輕聲說:“只是睡覺。”
姜顏林本以為她並不怎麼喜歡肢體接觸,就連和好朋友相處,也都一直保持著距離。
但環在腰上的手沒有松開,姜顏林想了想,再一次放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