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不在帝星,別的洲也沒有她的出入境記錄。”屬下額頭冒汗,頗有些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的感覺。
任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柔弱無辜、不諳世事的女人居然這麼敏銳。
“有意思,”任景笑了一下,“高睿的案子,之前我不想發散,但看樣子他們還不領情,那現在起,重啟高睿案,之後……自然會有人把她帶到我面前來。”
任景不知道高露景出現在畢諾面前是不是故意,但她只要有了懷疑,就不得不把這懷疑扼殺在搖籃裡。
重啟高睿案沒多久,一個夜晚,任景收到了一條陌生人的訊息。
“你別逼我,任景。”
彼時,任景剛泡完澡出來,身上還帶著溫暖的水汽。
她披著浴袍,坐在吧臺邊,給自己倒了杯酒,看到訊息後,勾唇一笑,
“要回帝星了嗎。”
大概她得意的話戳中了對方,一杯威士忌喝的見了底,對方都沒有回複。
任景有些無趣的挑眉,正要起身回房間,訊息來了。
“你以為你的秘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偷來的身份,終歸是假的。”
寂靜的夜裡,突然吹來一陣風,溫暖的水汽消散,帶走了身體殘存的溫度。
——
高睿案重啟沒多久,就被叫停了。
不光如此,相關的一系列案件,也停止了調查。
不僅安全域性的人摸不著頭腦,外界的也在疑惑,政界瘋狗莫非轉性了,這是準備養老了?
任景這段時間都是按時按點下班,任虹好幾次在家看到她,這在以前是少有的事。
這天回來,任虹沒直接去書房,而是走到花園,站到任景身後,“你最近怎麼回事?”
任景戴著雙園藝手套,蹲在花叢裡,頗有閑心地修剪著花草,“不是你們一直讓我別急麼。”
任虹不怎麼信她會這麼聽話,但轉念一想畢諾才離開帝星不久,說不定是她起了作用。
眉頭平展下來,她點點頭道,“緩緩也好,做事應該細水長流,急是沒有好結果的。”
任景不置可否,只修理著早春的花叢。
洋水仙迎風綻放,和著紫色的風信子,色彩繽紛。
任虹跟著看了一會兒,又說起另一件事,“選調會快開始,畢諾今年也該回帝星了吧。”
任景修剪的動作一頓,但很快掩飾般,把玩了下花剪,她垂下眼眸,淡淡應了一聲,“嗯。”
任虹眸光微動,思忖著,畢諾回來後,委員會有什麼變動。
任景突然道,“等她回了帝星,我們就要結婚。”
眉心刻紋立即加深,任虹看向任景,長久沒有言語,最後道,“等她回帝星再說吧。”
任虹離開後,任景輕扯唇角,本來就是試探的話,但得到的答案還是讓她煩悶。
盡管答應過畢諾,不要插手這事,卻還是忍不住想做些什麼。
所以她到底在介意什麼?
像畢諾這樣的人,該是所有家族拉攏的物件,她倒是莫名其妙。
天邊的日頭沉入了天際,任景摘掉手套,扔下花剪回了房間。
沾了泥土和枝葉的衣物扔到一旁,健康修長的胴體,赤足走進了浴室。
她一支腳踩進了水面,水面上泛起了微微的波瀾,同一時間,終端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