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常月,看著她,發出了一聲嘆息。
任景挑眉,無聲詢問,嘆什麼。
常月捧著臉,對她道,“阿景,你現在變得內斂了好多。”
內斂麼。
任景並不否認,抬起酒杯和她碰杯。
蕭蒙抬杯也湊了過來,強行碰了一個,“估計是老婆不在身邊,孤寡的,等畢諾什麼時候調回帝星來,那就不一樣了。”
讓畢諾調回帝星……
任景垂眸,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沒有說話。
常月倒是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她是見過任景和畢諾相處的,感覺只要在畢諾身邊,任景就完全不一樣。
“不過,學姐現在都是洲長了,要調回帝星,除非是進中央委員會了,那可難了,楚委員長那一派,就總找她的麻煩。”
上一週,託梅的礦石出口,就以純度造假為由,被關口扣了三批。
蕭蒙道,“楚委員長和時家是一派的。不過三大委員長裡,除了楚以外,馮委員長是畢諾的老師,任姨又是她丈母孃,問題應該不大吧。”
任景喝了口酒,沒有回答。
畢諾看似挺有背景,但其實只有她知道,她的路更多是自己在走。
君子總是獨行。
就連她母親也認為畢諾不是一個好的培養物件。
因為很明顯,她並不會違背心意去聽命與誰。
任景不說話。
蕭蒙卻覺得她這麼平靜指定是在心裡盤算什麼,想起最近一個傳言,“聽說你們局最近在查一個司級的案子?是不是高司長?”
任景看了他一眼,沒說是或不是。
蕭蒙卻懂了,不否認,就是承認嘛,“還真是他!”
常月覺得這個人似有耳聞,“高司長是不是……和時家有姻親關系的那個?”
“就是他!”蕭蒙提醒任景道,“他可跟你之前搞的那些人不一樣,他背後是有家族的。”
高司長看似只是財務部一個司長,家裡卻盤根錯節,十分複雜。
任景把玩著酒杯,淡淡道,“家族又如何,家族的關系看似緊密,其實薄弱。”
這件事她當然有發言權,畢竟她就是家族出生。
任家那種精英家族尚且不提,蔣家那邊,繼得罪了她後,如今又因有利可圖再次討好起了她。
蕭蒙也就勸了一句,見她有成算,便不提了。
都知道她的性子就是愛走鋼絲,更何況這裡面還有個畢諾,那就更勸不動了。
他看了眼她戴在手上的戒指,話題一轉,“你和畢諾什麼時候結婚?這求婚戒指戴了快半年了吧。”
任景摩挲了下戒指。
什麼時候結婚麼,她其實也不知道……
但終歸是會結的。
“快了。”
常月捧著臉,開心道,“那我要當伴娘!”
蕭蒙也笑道,“到時候可得早點通知我,這麼多年,你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任景心不在焉,又看了眼終端。
常月倒是聽出點不對,“什麼‘這麼多年’?”
蕭蒙:“哦,對,你還不知道這事呢。你還記得我們中學畢業那年,很喜歡去的那個後街酒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