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畢諾詢問她的名字,是在確定她是不是‘景’嗎。
第二次見面,畢諾站在星船旁,眺望她時,究竟是在看誰呢。
難怪,她明明不是一個熱烈的人,在第一次約會時,卻吻了她。
她們那麼契合,她還以為她們是天生一對。
原來……是因為在畢諾的眼裡,她就是那個陪伴了她兩百年的戀人吧。
所以當她問她,‘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時,她神色突然認真。
是在期待她回憶起來嗎。
所以在羅素湖時,提起‘以前是不是談過戀愛’時,她才不回答嗎。
因為她真的談過……
坐在星船上的任景,指尖伸出去良久,卻始終點不對導航裡家的位置。
她蜷縮起手指,怔怔看著那個代表著她和畢諾的地方。
現在才三月,外面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可為什麼她這麼冷呢。
窗外天漸漸黑了,餐桌上的燭火被微風吹的輕輕晃動。
照映出桌邊的一道身影。
今天是任景在託梅的最後一天了。
她開了一瓶酒。
這酒的名字叫做斯威特,斯威特是一顆流星的名字。
這顆流星曾出現在聖佩德的觀測歷史裡1314次。
下一次見它,就是一百年以後了。
這酒是她從帝星特意帶來託梅的。
其實該等另一個人回來後,再兩個人一起開啟它的。
但從那天起,許久不喝酒的她,突然又有些控制不住酒癮了。
終端上時間顯示——17點整。很快,她的愛人就該到家了。
任景給自己倒了杯酒。
她專注地看著暗紅色的酒液,傾倒進高腳杯內。
就像她的血液,被盛進來一個沒有溫度的容器裡,從裡到外都快要被凍僵了。
門口傳來ai歡迎主人回家的聲音。
僵到黏稠的空氣裡,彷彿吹來了一陣風,突然流淌了起來。
那道身影,穿過了入戶,穿過了客廳,越來越近。
任景透過桌上的燭光看著她。
畢諾剛從會議上下來,不過面色並不顯疲憊,一邊不疾不徐朝著她走來,一邊單手解開了制服袖釦,露出節皓腕。
看到桌上豐盛晚餐後,她微微挑眉,似乎有些驚訝,但隨即明白了什麼,輕輕一笑,眉眼都被燭火灑上了一層溫暖的輝光。
她走到了任景的身邊,彎腰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溫柔的喚了一聲,“阿景。”
本沉浸在她氣味中的任景,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