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又失三城,胡軍直入雍州腹地。
同時,揚州天師道,造反規模不弱反增,他們殺掉當地官吏,士族,劫掠財物,燒毀房屋,逼迫百姓加入其中。
整個大晉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中。
洛陽彼時陷入了是否遷都的爭執裡。
雍州眼看不保,胡軍攻到洛陽似乎也只是時間問題,世家大族們皆認為是時候遷都了,但也有官員誓死反對。
“太子!此時遷都,無疑是對雍州上下的放棄啊!”
不必司徒彥說話,自有士族出來反駁,“胡說,這怎麼能是放棄,這分明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人君若不能自信,欲求之立事,難矣!人心一散,再難回轉!”
“人心不在一時……”
元康十一年,春三月。
太子下令,遷都建康。
同月,潁川公主下令出兵,平江南之亂。
公主稱,她不忍心看到百姓深陷水火,且與天師道還有害她父親的仇恨!
眾人這才想起,洛陽還有個沒死的皇帝司徒刑,而司徒刑昏迷正是因為服用了天師道的丹藥。
“這樣看來,公主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至少還很是孝順,當初逃離洛陽,可能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
洛陽大道上,世家們搬離去建康的豪華車架絡繹不絕,但也有決定留下來的人們。
冉公做為洛陽令,會與洛陽存亡到最後一刻,他關上了窗戶,不再看那街道上的‘熱鬧’。
對友人的說辭不置可否,只是道,“你觀測過近日星象嗎。”
“不曾,有何異常?”
“太白屢晝現。”
“什麼意思?”
“女主昌。”
女主昌,女人會做皇帝。
友人大驚失色,“莫非、莫非……”
春三月下旬。
雍州兵變。
盧逸風彈劾雍州都督盛鴻,剛愎自用,一意孤行,造成雍州正面軍慘敗,應當問罪!
久不得朝廷回信,他率眾多雍州將領嘩變。
至此,雍州都督易主。
新的雍州都督上任第一戰,便是與固都尉南北夾擊,使得深入雍州腹地的二十萬胡軍與主力部隊分散。
這一戰從白日打到黑夜,藉著暗夜與黃沙,胡軍終於從引以為傲的馬背上滾了下來。
短刀肉搏直到天明,有士兵站了起來,是個十四歲便參了軍的孩子,他此時拿起軍旗,大笑著揮舞道,“我們贏了!贏了!終於贏了!嗚嗚嗚……”但看到身邊的渾身鮮血閉上了雙眼的戰友,這喜悅又忍不住成了哭腔。
這哭聲,使的戰友忍無可忍睜開了眼,一腳蹬到他屁股墩上,“哭個屁,爺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