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及冠宴沒有了。”她彎唇一笑,鳳眸瀲灩,幸災樂禍。
皇上中風的事,在後宮及朝堂上得到了控制,普通士人也只當他得了風寒,今早才未上朝。
不過,盧逸風等人卻清楚內裡真情。
洛陽城外長風亭,視野曠闊,冬風冷冽。
一行車隊在此駐足。
盧逸風回頭望向皇宮的方向,俊逸的臉上帶著絲沉重,“洛陽換天,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雍州政事。”
司徒彥若是上位,則毫無疑問會支援他的母家。
盧氏想要拿回雍州又將多增阻攔。
固鈞撫摸著身下黑馬的鬢毛,“不管有沒有影響,這仗反正是要打的。”
說罷,他看向畢諾頗為深意一笑。
大概是淪陷區生活久了。
‘歸正人’這個稱呼倒也不算冤枉,在固鈞心裡,早沒有什麼忠君的念頭,唯一算的上拉住他的核心,無外乎是晉人這身民族血脈。
如今洛陽要換天了,誰當皇帝他都無所謂。
相反,若是能拱了司徒景那公主上位,助畢諾妹子扶搖而上,又有什麼不可以。
何況,他現下為畢氏義子,也是一榮俱榮了。
固鈞大概是唯一知道畢諾打算的人。
畢諾與他對視一眼,並不多言,百米外的車隊已經蓄勢待發,她便道,“也是時間了,你們啟程吧。”
盧逸風搖頭一笑,長身於馬上猛拉韁繩,月白寬袍迎風而鼓,“阿諾實在無情,盡是一點都無不捨,不過——人實在不必為無法改變的事煩惱!逸風,這便走了!”
然而身旁的勁裝固鈞卻已經一馬當先,只餘爽朗之聲,還停留在長風亭上空。
“阿諾,此去不經年,後會終有期了!”
目送車隊遠去。
容方站在畢諾身後擔憂的問道,“女郎,雍州之戰會贏嗎?”
畢諾伸手感受了下於亭前呼嘯而過的東風。
冬天來了。
風起雲譎,但……
“只要洛陽的風不過洛水,那就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