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穿著一身薄紗,跪下磕頭,便只能看到一頭烏黑的長發。
不過光這柔順的長發,便已經能猜到他定是個美男子。
司徒景眼睫微抬,想起了是誰。
岑舒,岑妍的弟弟。
她頗為冷漠道,“怎麼救?”
現在和岑妍扯開關系都唯恐來不及,誰想不開會湊上去。
岑舒何嘗不知道,可是……
“求求公主…求求您……”
他和姐姐相依為命多年,沒了她,他實在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活下去。
“今日在寢宮的人其實是我!是姐姐頂替了我!”
他痛恨自己的懦弱,因為被姐姐護在身後似乎已成了習慣,所以當姐姐沖出去頂替他時,他居然遲疑著,沒有出聲。
“她是無辜的……讓我去吧,讓我去換回姐姐,求求您了,只要您能救下姐姐,我……”
彷彿會沒完沒了說下去。
司徒景垂眸打斷道,“既然已經頂替了,那就別辜負了她的心意。”
說完便邁步從他身旁走過了。
只是末了,她到底還是吩咐了金戈一聲,“去查查皇上發病前還做了些什麼。”
總要找點其他緣由出來,若真就這麼讓岑妍背了全部罪,那她這個‘送美’的汙點就洗不掉了。
“是。”
回到長樂宮。
太醫給司徒景處理了傷口。
惠姑在旁邊看著這血肉翻起的傷口,聲音發顫,“公主何時受過這般的罪……”
便是沒有稱號前也不過是吃的住的差些,現在……
雖然她從三歲起就在公主身邊伺候,可是彷彿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貴人。
明明沒有他人教導,可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
她總是有令人心驚的方式,也要得到。
司徒景握了握掌心包裹著的厚厚白紗。
白紗勒到傷口的疼痛,讓她額上有了些虛汗,可是卻又有某種擁有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