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跟在身後替她擋住了禁衛們的視線。
針刺金門xue。
只要人沒死,就會清醒,至於醒後,身體會不會大傷,就不在當下的考慮範圍了。
皇後緩步走進了寢宮,她的聲音帶著殺意。
“潁川公主,持劍擅長未央宮,意圖謀反。”
如果之前還覺得司徒景不過是個得志猖狂的蠢貨,現在她卻不得不正視起她來。
“左右,把她拖——”
“父皇!”少女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你醒了!”
圍過來的侍衛動作一停,便是皇後也止住了言語。
龍床上的中年男人眼皮顫了顫,緩緩醒來。
他的瞳仁是渾濁的黃色,肥碩的面頰還止不住的抽搐。
但環顧周圍的目光雖然緩慢,卻顯然還有幾分理智。
“啊啊、我、怎麼……”他嗬嗬半天,神情從驚慌到震怒,又到恐懼。
無論怎麼也說不出個完整句子。
司徒景目光閃過一絲不耐,不經意打斷他,作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開始嗚咽起來。
“父皇!原來你沒事……嗚嗚,母後不許任何人來看望你,潁川還以為你情況不好了,嗚嗚嗚,嚇壞潁川了……”
司徒刑目光艱難地轉向站在另一邊的皇後。
楊氏到底高傲慣了,長久地不與司徒刑裝恩愛夫妻,此時也做不出什麼悲傷的模樣,只沉著臉,訓斥司徒景,“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司徒景卻不管不顧,“父皇,你的陵墓都還沒修好……嗚嗚。潁川今日為了見你,也被母後說是謀反了,待您去了,我也一頭撞了柱,跟你去了罷,嗚嗚。”
她左一個陵墓,右一個死的。
聽得司徒刑眼球暴起,喉嚨不停滾動。
鄭榮等人,目瞪口呆看著剛剛還行事果決的公主,突然變的柔軟嬌軟,哭訴著句句都在上眼藥。
司徒刑現在也沒本事追究她言語裡的忌諱,只在深切恐懼下,不停喊著,“嗬、內、內閣!”
在皇帝還沒死時,禁衛自然要聽命與他,不需要人吩咐,立馬就有侍衛轉身出去傳內閣了。
司徒景目的達到了,哭聲也就漸漸小了,只還一副關切模樣,給他壓被子,撫鬢角。
皇後由著她做戲,目光淡然,彷彿在看一隻螻蟻垂死掙紮。
內閣?
她的兄長楊乘,就是內閣裡聲音最大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