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的是盧邈思,畢竟那女子他見過,模樣不錯,且出生高門盧氏,正是與他般配,至於身體不好……到時候多納幾個妾室便是了。
但誰想到,那盧邈思,這麼快就死了呢。
如今可選的,就只剩下畢氏阿諾了。
他負手走到畢諾身前,“你可是畢氏阿諾?”
女郎,“然。”
隨後,他便上下打量了下女郎。
這畢氏阿諾,容貌還是不錯的,只性格確實要改改。
司徒彥居高臨下道,“你一個女子,以後還是少去像洛水雅集、論道會這樣的地方,做人切忌恃才自傲,鋒芒太露!”
說完他就甩袖走了。
雖然莫名其妙。
但畢諾還是從他衡量的態度中看出了什麼。
楊乘……
還真是四兩撥千斤啊。
長樂宮裡,鳳凰樹也快過花期了。
火紅的花蕊脫落,有豆莢一樣的果實長出。
但這果實,遠不如它樹身那般美麗,醜陋中還帶著微弱的毒素。
畢諾從樹下經過,走進殿內。
司徒景早就等著了,見她來了,忍不住嘟唇道,“主傅,今天怎麼來晚了?”
畢諾只道,“路上耽擱了下。”
司徒景看了她一眼,也就不再追問,轉而興致勃勃道,“主傅,我帶你去看一個東西。”
她這神態,莫名熟悉,與當初送她珊瑚時一模一樣。
畢諾攔下她道,“殿下,先授課。”
司徒景這才不甘不願坐回來,“哦。”
大概是因為雍州戰亂的緣故,主傅如今又開始給她講軍事了。
司徒景撐著下顎看她,對主傅的才學早就不感到驚訝了。
只是偶爾會想,一個人的才能得不到施展,是否就像財富不能揮霍一樣難受呢。
等今日授課完畢。
司徒景才拉著畢諾去了側室。
只要一眼,畢諾就知道她說的東西是什麼了。
那是一把古琴。
通體黑色,但又隱隱透著點綠意,彷彿一塊十分深邃的碧色玉石。
畢諾跽坐在琴前。
信手撥弦,悅耳纏綿的聲音,就如水般流動出來,自成曲調。
“它的名字叫綠綺。”司徒景坐在她身邊,與她一起,撥動了一節音律。
她目光專注看著與畢諾一起放在琴絃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