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早該上前來服侍的宮娥,今日卻不見人影。
整個宮殿空蕩蕩的,好似她這個公主被所有人遺忘了一般。
她討厭被人遺忘。
司徒景攥緊了羅衾,唇越抿越緊,但沒兩秒,隨著一聲清冷的“殿下”,這股子被人遺忘的怒意就成了委屈。
她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只離她五步遠,日思夜想的女郎似乎先前已經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書了,這會兒見她醒了,才起身走過來。
那如黑夜般的眼眸,成了清晨裡這殿內唯一的光。
司徒景目光追逐著她。
直到她來到床前,白皙的指尖輕輕點在她的額頭,那裡平素都貼著蓮花狀的花鈿。
女郎唇輕輕一彎,聲音柔和,“該起床了,殿下。”
彷彿是召喚神思歸位的儀式。
司徒景目光陡然就亮了起來,她從床上坐起來,但隨即又想起什麼,眼睫一眨錯開她的視線。
“你怎麼今天才回來……”
她自覺自己語氣很冷漠,但情不自禁拉長的尾音,怎麼聽都帶著自己不知道的小女兒情態。
“諾昨夜到洛陽時,城門已經落鑰了。”女郎緩聲道。
她說的輕松,司徒景卻聽的一怔。
若是昨晚城門落鑰後才到洛陽,現在也不過卯時,那豈不是……
她中途甚至沒回畢府,就直接來了長樂宮。
司徒景去看她。
果然在她眼中看到了因休息不足的疲乏。
心中酸澀又隱隱有點甜,但臉蛋還是冷的很,“那你不好好在家休息,還跑來長樂宮做什麼。”
女郎微微一笑,雲淡風輕,“諾可不能失信。”
司徒景偏開頭,“我才不去白馬山,你快回去吧。”
她自以為自己無懈可擊,但在女郎面前就剔透的如琉璃一般。
女郎伸手將她拉進懷裡。
小公主只穿著件薄薄的裡衣,從錦被裡出來,又香又軟。
幾日疲憊,好似有了安撫。
“重陽怎能不登高呢,況且——”
她聲音和著呼吸一齊拂過她的耳邊,癢意入骨,“許久不見,諾對殿下……很是思念呢。”
柔軟的唇落在小公主的耳垂上,一下後,卻並未離開,而是曖昧廝磨著。
那裡沒戴明月璫,現下圓潤又白淨,但這白淨……轉瞬就紅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