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當然只有應允的。
得了這話,天色漸晚,畢諾就有要告辭的意思。
見她行色匆匆,不願多留的樣子。
司徒景原本歡快的笑,悄無聲息就消失了。
但她掩飾著,看了看窗外道,“咦,下雨了,主傅不如等雨停再走。”
畢諾同樣在看天色,“堂兄還在家等著諾的訊息,且這雨……恐怕得連下幾日。”
暴曬了近一月的天,突然就雷聲大作,烏雲遍佈,雨滴像珠簾般嘩啦啦的傾瀉著。
四周的青銅雁魚燈被點亮。
司徒景抿唇看著畢諾。
畢諾對上她那雙固執倒映著自己身影的眼睛,指尖輕動,“那便有勞殿下派人送訊息回畢府,附帶告知一聲,諾今夜便不回府了。”
司徒景的臉也跟天氣有的一比,轉換很快,雙眸明亮且歡快, “真的嗎?”
畢諾不可察的微嘆。
“自然。”
司徒景於是要帶她去看珊瑚,炫耀道,“這可是連盧氏都不會有的哦。”
那是一株擺在銅胎銀絲盆中高達五尺的珊瑚樹,枝幹如扇,猶如綻放的火紅色雲霧,枝上還盛開著各色的玉石花朵!
確實是連盧氏都不會有的富貴之物,甚至足夠令幾萬北人吃上一年的口糧了。
畢諾有些默然。
而司徒景還在得意地給她介紹都用了哪些寶物點綴。
等她圍著珊瑚轉了一圈後,回到畢諾身前,她睫羽微顫,目光期待,“我把這座珊瑚送給主傅好不好。”
單純的像個捧上心愛寶物還等著人誇獎的孩子。
畢諾對於她總是有些複雜的,實際完全可以用別的方式。
但她刻意道,“諾可以把這珊瑚送到僑州嗎?”
“為什麼要送去僑州?”司徒景唇角微壓,“你不喜歡?”
“不是,只是這個東西可以令很多人吃上食物。”
司徒景問的很快,“他們吃不吃的上食物,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富則兼濟天下。”
司徒景不給她講道理的機會,眼睛一轉,“那盧氏也很富。”左右要把盧氏拿出來比。
“這天下姓司徒。”
“那你也該先讓父皇去兼濟,他比我富!”
她有些狡黠,也有些得意。
畢諾點了點她的鼻尖,放棄了與她講道理,“如此,這珊瑚還是殿下自己留著吧。”
而狡黠的小狐貍,鼻尖一點,卻彷彿點了什麼xue道般,愣住不動了。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哼了一聲,“我既然都送給你了,才不管你送去僑州還是別的什麼地方呢。”
畢諾不再談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