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們兩真是吵得我頭疼,都退下吧。”他幾乎是迫不及待說出這話。
至於那對雙子,自然不在這退下之列。
躬身出了未央宮。
司徒彥看向司徒景的目光猶如見到什麼極其骯髒的東西。
“呵,女兒給父親送情人?”
太荒唐了!
“司徒景,你還是應當看的長遠些才好呢。”這天下未來到底是他的天下!
司徒彥說完,便甩袖離開了。
司徒景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手中嶄新的象牙扇不過一日就被主人捏碎。
她冷眼看著未央宮外巍峨壯麗的宮殿群,彷彿藉著此看到了城牆外同樣壯麗寬闊的萬裡江山。
這天下屬於誰,卻還不定呢。
或許見她長久未動,貼身侍女惠姑擔憂詢問道,“公主?”
司徒景扔掉手中已經壞了的扇子,連帶著剛剛的一應情緒。
她聲音漠然,“出宮。”
至於出宮幹什麼?當然是玩樂。
幾個美麗男寵被喚來陪侍,其中自然有許子昂。
許子昂因為上次事情辦的不錯,最近在男寵裡隱隱有了領頭的趨勢。
別人斟酒,他便坐在距離司徒景最近的位置,溫聲講些洛陽的趣事兒。
這趣事兒免不了有近來風頭正盛的畢氏阿諾。
司徒景斜靠在隱囊上,把玩酒杯,聽完聽完他的講訴後,悠悠道,“難不成這洛陽要出個女子盧遺風了?”
許子昂笑道,“說不定這兩人最後還為一家呢,畢氏在岐山賦後出山,想來正是為了婚姻吧。”
說到婚姻,司徒景不由聯想到己身。
嘴裡的美酒瞬間沒了滋味。
這次她算是推脫了,但楊氏和司徒彥必不會罷休。
想到那些不盡人意的婚姻物件,盡管婚後盡可拿他們當擺設,可大婚當晚卻少不了共處一榻。
司徒景放下酒杯,心中戾氣漸重。
恰時,車外街道不知出了何事,人聲突然開始鼎沸起來。
司徒景壓了壓眉,不等她問,侍人便進來告罪,“公主,前面有名士出行,人群竟相擁堵。”
司徒景冷哼一聲,“名士?掛上徽章,我倒看看,哪個名士敢堵皇室馬車!”
司馬家的徽章一亮,原本擁堵在馬車前的行人慌忙讓路,一些世家的車輛也默默側出一條通道來。
然而往前行了數步後,開始有渺渺琴音入耳。
在這喧鬧嘈雜的街市,那琴音彷彿來自另一個緯度。
宛轉悠揚,像是山澗清流,緩緩穿過人群,直抵司徒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