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十來個介者似乎接到了更高層介者的指示,被拉開一段距離後,大概也估量沒法從溫午盞手裡搶人,最終往身後的異變區內撤離了。
姜意風探頭,問:“資訊素抑制貼都銷毀了嗎?”
溫午盞把他又給包回被褥裡:
“當然,意意,全都銷毀了。我們回家去睡覺……?”
姜意風好像忘了他在空間碎片裡面給溫午盞畫的大餅,默默躺回被褥裡,不吱聲。
“意意——”被子委屈,裹著人開始亂蹭。
從前廳到庭院,輝煌華麗的燈光在草坪上畫下光與影的邊界。
他們即將跨進光亮裡,肖斯塔科維奇的圓舞曲中,弦樂聲逐漸為清透的鋼琴陪襯,秋夜的旋律隨著人的心跳,愈發明朗。
一句話,姜意風知道,溫午盞這死被子再往前跑兩步,他就要用這副樣子,碰上前廳和庭院裡的人了。
“溫午盞,別鬧,快放我下來……”
“不要,意意,你不守信。”
守個屁信。
姜意風恨不得把被子整床拎起來掛晾衣架上,讓它吹一夜秋風去。
金碧輝煌的燈光落至頭頂,清透悠揚的鋼琴敲下最後的音符。
姜意風趕在踏入前廳的最後一刻,忍了又忍:
“好好好,回家洗澡、睡覺!”
謝天謝地,被子滿意了。
……
信生藥業這一帶,從前廳到庭院。
紀越華和花溪臨被姜意風甩出環柱,接了指令後,便向特情部報批逮捕所有人。
姜意風擔心糸安署和浮安場在銷毀庫倉前反應過來,特意交待先按下訊息不告知三署。
因此,眼下紀越華、花溪臨帶著一批特情部要員,暗中包圍起整片別墅帶前半圈,只待姜意風出現,就開始逮捕行動。
遠遠的兩個極為出挑的人影跑來。
紀越華定睛一看,就在其中一個人影上看到,他尤其熟悉的青年才俊模樣。
——一般只有在發生了什麼難以收拾的事情,導致某人只能強行依靠表情管理穩住情況,才會出現的“青年才俊”模樣。
姜意風眼皮一跳,就見紀越華趕上來。
本想拍他的肩,見了邊上溫午盞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把手擰了個180°,拍了拍身後的花溪臨。
姜意風:“……通知特情部開始行動。今晚出現在這裡的每個人,整理出他們2025年的活動路徑。”
“好嘞小少主!”紀越華應得這麼爽快,讓姜意風的眼皮又跳了兩下,果不其然馬上就聽見他嘴賤——
“哎喲小少主,你怎麼又是這副表情。這幾天住在姜家,可給我發現了,一般你越裝淡定,就越說明,你被你的介者給弄得……”
“紀、越、華。閉、嘴。”
“好的,收到。”
紀越華當場滑跪,反手拉上身後還在努力消化資訊的花溪臨,進去封鎖現場。
罪魁禍首溫午盞摟著姜意風,止不住悶笑,又怕真的把人弄狠了:
“意意,有沒有哪裡難受?我幫你看看……?”
青年才俊一字一頓答道:
“溫、午、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