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死被子把紀越華支開就為了調戲他嗎?
半晌,姜意風察覺一床暖洋洋的被子,好像吃了什麼大補物,一下子精神煥發,又在無憂無慮地蹭蹭貼貼。
老半天可算蹭完了,被子一臉老實巴交地問他:“意意,醒醒,沒事吧?”
姜意風恍若剛剛從被異變核心魘住的狀態中恢複知覺,一雙金絞白從渙散聚焦,低頭落到乖乖地磨了他半天的被子上,隨手摸了摸被頭,若無其事:
“沒事,剛剛好像連通了異變核心?你把我叫醒回來的?”
溫被某子兼異變舊主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馬甲邊已經快被主人撬著了。
還在那兒裹著哄人,又懶又溫柔地點頭:“是哦,意意。”
姜意風心裡冷笑,動作卻極盡eniga的溫柔抱起被子。
雖然心裡恨不得把它拉鏈開啟、抖索出棉花刑訊逼供,逼供這位不可控級介者究竟跟異變與未知介者有什麼關系,以及——
死被子究竟怎麼把他給灌了七八年灌成異變敏感體???
但他還是拿出成熟冷靜的修養,手從拉鏈邊緣滑過,揉了揉被頭,耐心挖坑問道:
“溫午盞,‘晨昏裡’內部連通異變核心?能進去調查麼?”
溫被某子在他手心下滑溜來滑溜去,企圖增大摩擦面積,一時說漏了嘴:
“放心,意意。異變核心不是人類想象的那樣運作的。”
他還得意:“直接進去就好,我會保護你的。”
姜意風微笑,還想再揉揉被子,趁著死東西舒服多套兩句情報,街角外突兀響起一陣劈天蓋地的咳嗽聲,跟個破洞的汽水瓶兒似的。
然後是對著路墩瞎踹的聲音。
然後是“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世風日下……”逐漸響亮的唸叨聲。
唸到一半,姜意風抱著被子從背後狠狠拍了紀越華一下,把他拍卡殼兒,拖兩下遛進晨昏裡。
踏進昏暗的酒吧之前,他掩著避開溫午盞和紀越華的角度,左手不著痕跡抹開觸屏,同步開啟記錄儀,飛速下瞥了半眼。
聲音、地點、時間、場景。
依舊什麼都記錄不到。往聯結研究所撥出的通訊也一直佔線。
溫午盞到底沒有說明,“不是人類想象”那般的異變核心,究竟如何運作。
酒吧不在營業時間,進去後姜意風他們才發覺,“晨昏裡”霓虹燈牌掛在吧臺上,那裡竟還有一個男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形態介者,穿著略有些版型的淺色針織毛衣,乍一看幾分溫潤儒雅。
見姜意風進來,男人的目光藏匿了幾分詼諧,姜意風說不清他看的是自己還是懷裡這床被子。
“歡迎光臨,三位貴客。”他笑了,朝姜意風推過來一杯剛調製出的酒,又見姜意風蹙眉,“別緊張,看你們在對面街角站了很久,閑著調的。”
一隻修長的手忽然伸出,擋在姜意風面前,握起玻璃杯淺嘗了一口,才遞給姜意風:
“意意,可以喝。”
男人忍俊不禁:“護得這麼緊。”
姜意風動作一頓——男人對溫午盞這個語氣……好像有些熟稔?
溫午盞朝男人遞了個警告的眼神。
姜意風低頭,酒液正倒映出這一幕。
酒杯送到嘴邊,一口酒都沒抿就被擱回吧臺。溫被某子意識到剛剛好像被主人涼涼地掃了眼,委屈,把人圈在吧臺前,抿了口酒吻他。
姜意風推開,溫午盞更委屈,含了酒精在他上唇與鼻翼中間輕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