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浦口碼頭,紅彤彤的晚霞已經披上了半邊天。
秀蓀也沒心情等行李卸下來,留了兩個護衛押車,帶著小喜鵲和阿紅輕車簡從地直奔佛手湖別院而去。
進了府門,來接車的婆子稟報道,“陳大人來了,這會子正在浣石山房陪老太太說話呢。”
秀蓀聽了就撇撇嘴,“哼,他倒跑得快,前一天還在一大堆裡拱來拱去,一眨眼就跑過來裝慈父了。”
秀蓀心中鄙夷,輕輕哼了一聲,先回了粉鏡塢梳洗了一番,換了身衣服,這才往浣石山房而去。
浣石山房裡靜悄悄的,透著點詭異,秀蓀一路進了老太太的屋子,曉燕說老太太和陳大人都在碧紗櫥,那表情,有些古怪。
秀蓀淺淺地探究了一眼,見她想笑又拼命忍住的樣子,趕緊打發她下去。
自己進了碧紗櫥。
一進門,就見陳敘坐在羅漢床對面的玫瑰圈椅裡,這椅子女孩家坐著正好,他一個高大的男子,即使渾身沒啥腱子肉,也顯得侷促了些。
秀蓀略略打量一眼,見他明顯是熟悉過的,臉上青青的胡茬子已經刮乾淨,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件,略略消氣。
轉眼往羅漢床的方向瞥了一眼,見老太太側坐在羅漢床邊上,靈卉趴在羅漢床裡,小屁股衝著她爹的方向。
羅漢床邊上擺著個太師椅,卻沒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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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詭異。
秀蓀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垂著眼上前給老太太行禮,然後轉過身給這位便宜表舅行禮,恭敬到了極致,和前一晚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的那個小潑婦判若兩人。
陳敘挑了挑眉,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忽然想起前一天晚上還當著這小丫頭的面痛苦了一場,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掩著袖輕咳一聲。
那邊靈卉不樂意了,“哇”地一聲就哭起來,老太太忙去哄。
秀蓀也趕緊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轉身間陳敘坐在椅子裡一動不動,再次怒從心起,“靈卉哭得這麼傷心,也不見表舅心疼。”
老太太覺得秀蓀這麼說話有些過分,卻不想當著外人的面批評自家寶貝孫女,只好婉轉道,“你表舅不是不想來哄,而是這整整一個下午,靈卉都像個小刺蝟似的,你表舅只要一靠近,她就哇哇大哭,你表舅要是和別人說話,或者看向別處,她也要哇哇大哭。”
老太太似是無奈得緊,輕輕拍了拍靈卉的小屁股。
秀蓀仔細去看靈卉,之間小丫頭嗓子都哭啞了,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水光迷離,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可是那黑漆漆的眸子卻是不是往她爹的方向瞥。
她終於知道曉燕為啥要癟笑了,這一點點的小娃娃,這麼多心眼兒,誰見了不覺得好笑。
這孩子到底隨了誰呀,秀蓀無奈地想。
肯定不是隨柯敏,她家柯敏多麼光明磊落。
接著,秀蓀將不善的視線停在了坐在遠處滿臉無奈的陳敘身上。
壞丫頭,一定是隨她這矯情的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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