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繡花的鞋子踏在地板上似乎都震了一下,滾圓的小身子騰飛而起,甚至有一瞬間凌風懸停的感覺。
“放開我家小姐!”小喜鵲覺得自己耳邊的風都放滿了速度,緩緩擦過她耳畔挑起她耳邊的碎髮,身上的衣衫也隨風鼓起落下,獵獵作響。
“啪!”小喜鵲如一張麵餅一般貼在了徐景行身上,可惜她這張麵餅的面沒和好,有些硬,還是如一隻巨大的饅頭粘在了徐景行的手臂上。
徐景行自小練武,兩個女童的重量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他前些日子受了點傷,任她們繼續胡鬧下去恐怕傷口會崩裂,只好任她們一個自願,一個非自願地呆在自己胳膊上,快步走到那昏暗走廊的盡頭,推開門,抬腳跨了進去。
外面走廊昏暗,屋裡卻別有洞天,燈火通明的,還有一排鄰街的窗戶,視窗映著屋外月色融融,飛簷翹角,還有那燈火輝煌的秦淮河,時不時有歡笑聲從樓下街上傳來,真真是腦中曲靜。
陳敘正坐在臨窗的坐席上,那兒是仿照唐朝的擺設造了個地臺。
他的臉色比上次見面又差了許多,胡茬都長出來了,青乎乎地貼在原本白淨的臉上,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徐景行見了,有些驚訝,以為他大病了一場。
陳敘聽到有人進來,知道應該是徐景行,放下手中的酒壺,撐著紅漆描金的矮几往這邊看過來。
卻見徐景行扳著一張臉,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一臉尷尬,抬起的右臂上,提著一個,還掛著一個,兩個小廝模樣的孩子俱是一臉忿怒。
再定睛一看,被徐景行提在手裡的這個穿著官綠色杭綢小廝服飾的,竟然是褚家的秀蓀,而另一個一看就知道恐怕是她的小丫鬟了,她整個人掛在徐景行的胳膊上,狠狠瞪著徐景行,看樣子是打算下口狠狠咬他。
這場景,真尷尬,真滑稽。
陳敘含在口裡的酒不小心就噴出來,毫無意外地被嗆到了,咳嗽了好一陣。
徐景行見了也頗覺無奈,曲起小腿一勾,將門闔上,把秀蓀放回地上,並對小喜鵲說,“我都放了你家小姐,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小喜鵲扒了這麼久,全身的肌肉都已經精疲力竭了,趕緊放開了手,半天才站穩。
徐景行卻不放開秀蓀的後衣領,又再次將她提起,直到陳敘對面才放下來,自己坐下,讓秀蓀站著,對她開訓。
“你這又是在鬧什麼么蛾子,這裡可是青樓,是你這種小姑娘該來的地方嗎?你可是大家小姐,怎麼總是這麼出格,要是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去,看你還嫁不嫁得出去!”
一副長輩訓晚輩的口吻,語重心長的,嚴厲而慈祥的。
秀蓀覺得無比委屈,撅著小嘴對徐景行怒目而視。
內心腹誹道,哼,要不是老孃英勇無畏,還有你小子的命在嗎?現在怪我出格了,還訓上了,真是忘恩負義的大壞蛋,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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