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這,這不是,這不是徐景行嗎?
他他他他他,他不是在臺州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秀蓀覺得腦袋都要炸了,他平日裡都對人冷冷淡淡的,今天如此浪費表情地對一個小廝,肯定不是因為他是個喜歡小男孩的變態,而是因為他遇到熟人了,而不幸的是,這個熟人就是她。
秀蓀晃著腦袋,想找個地縫或者門縫鑽進去,可是這兒四處都還是透新的,鋪地的青磚嚴絲合縫,根本鑽不進去呀。
要不直接跑掉得了,秀蓀低下頭,假裝這個人沒有在注視她,偷偷往後挪腳跟,就打算轉身快跑,不想剛轉了一半,眼前的地面上就出現了一雙靴子。
秀蓀欲哭無淚,為什麼總是遇見這個人呀,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呀,她的臉扭曲成了一隻苦瓜。
可是還沒等她想到對策,眼前的這雙長腿一彎,徐景行稜角分明的臉就出現在她的眼前,而且是巨大的,因為距離很近,她嚇得往後退了半步,後背抵在了走廊邊的隔扇上。
徐景行見秀蓀那饅頭一般的小臉皺成十八個褶兒的狗不理包子,覺得十分有趣。
這小妮子看上去比上次見面又水靈了許多呢,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滴溜溜轉,就像掉進了清澈泉水的黑曜石,平日裡幾乎蓋到眼睛的劉海輸了上去,帶著小廝常帶的黑色杭綢小帽,露出了一部分眉眼額頭,原先蠟黃的面板瑩白許多,在這燈光昏暗的走廊裡看去,竟有些光華明麗的感覺,只不過緊緊抿起的小嘴昭示了她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乾脆蹲下來和她對視,看看這小妮子又在盤算什麼壞主意。
秀蓀前世今生是第一次距離這麼近看他的臉,甚至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頓時覺得不知所措,渾身緊繃緊緊貼著那隔扇,急忙往兩邊看。
徐景行見狀,閒閒地將雙手抬起來,地在隔扇上,將秀蓀牢牢圈在了雙臂間的空隙裡,嘴角噙著鋒利的戲謔望著她,意思是,我看你怎麼逃,你還能上天嗎?
秀蓀眼尖自己的意圖被識破,十分沮喪,恨恨瞪著徐景行,瞥見一邊站著的小喜鵲,擔憂地望著她,頓時靈機一動。
“你……”她顫巍巍抬起手指,其實沒什麼讓她活動的空間,其實她是為了後面的發揮做鋪墊。
接著她兩眼一翻,就要往下出溜,她的計劃很完美,裝暈倒,順勢蹲下,從徐景行的手臂下面爬出去,然後和小喜鵲立刻逃跑,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徐景行獨自尷尬。
可是,徐景行這傢伙的討厭就在於,他喜歡拋開劇本,自由發揮。
於是,秀蓀的屁股還沒接觸到地面,就覺得後衣領一緊,接著腳下的觸感也不是很踏實了呢。
小喜鵲就站在旁邊,看得真切,那徐公子竟然將自家小姐整個提了起來,就像她小時候在莊子上提起家裡不聽話的小黃狗。
她家小姐此刻也像小黃狗一般,踢打著四肢明確根本使不上力氣,那可惡的徐公子竟然還是一臉壞笑將她家小姐提到眼前,直視她幽怨的目光笑著問,“你還鬧不鬧了。”
自家小姐扁著嘴,欲哭無淚。
小喜鵲也著急了,小姐現在很難受,很害怕,需要她小喜鵲的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