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皺了皺眉,根本不是什麼世交,這還有必要往她面前帶?
阮氏則更加耿直,她是女眷,當然不方便見外男,直接起身告辭說是要回去看看秀芃了。
老太太當然準了,囑咐她好好休息,晚間不用來問安了。
阮氏退了出去,秀蓀卻留了下來,這邊靈卉還在呢,她正考慮這要不要將靈卉抱下去。
老太太卻想起幾個孫女年紀都不小了,不再適合拋頭露面,便讓她們帶著靈卉一塊兒去碧紗櫥玩兒。
秀芷秀芊立刻答應了,笑著去抱靈卉,靈卉卻不叫人抱,自己出溜到地上,噔噔噔噔一路小跑穿過了廳堂,秀芷秀芊趕緊追過去護著,奶孃戰戰兢兢撿起腳踏上散落的鞋子,也趕了上去。
秀莞和秀蓀反倒落了後,她們一個不想陪個小孩玩,一個另有疑惑。
碧紗櫥的隔扇就要關起來,東邊老太太的宴息室有了響動,曾經無比熟悉的聲音幽幽在秀蓀的耳畔晃盪起來,就像那酒罈子裡的酒,彷彿飛越了千山萬水的阻隔,出現在她的現實裡,又是詭異,又是刺激。
怎麼會是他!
秀蓀又將掩了一半的隔扇敞開一些,隔著重重珠簾,看到那個模糊的身影,實際上,根本看不清楚。
說自己叫李可,京城人士。
秀蓀撇了撇嘴,她卻是不會認錯的,這個中年人,真名李鈳,當今皇上,今年四十有六,比老太太還大一歲。
秀蓀抿緊了嘴唇,就是這個人,皇祖母去得不明不白,她的未婚夫,她的好朋友,她的舅舅舅母的柯家滿門覆滅,這個人是她的伯父,也是她的仇人。
原先遠在朝堂,可望而不可即,而如今,他竟然猛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有種奇異的慾望在秀蓀的心底冉冉騰起,如毒液一般滋生全身。
她將稚嫩的小手緩緩揣進袖子裡,那裡面藏著一柄大小合適的簪子,精鋼打造,鍍上銀,鑲上了松綠寶石,看上去亮閃閃,還很新,當然,也很鋒利。
她白嫩柔軟的手指摩挲著簪子的尖端,感受著那尖利劃過指腹帶來的疼痛,想象著這芒刺般的簪子插入那人動脈之時,如岩漿一般迸發的鮮血。
他會拼命捂著那個扎出的血洞,無論他多麼用力,還是阻止不了鮮血爭先恐後奔湧著離開他的身體。
他會瞪大他的眼睛,用無比詫異,無比恐懼,無比怨恨的目光瞪著她,他也許會破口大罵,也許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也許會滿屋子亂竄,將鮮血撒滿青石地磚。
然後精疲力竭,轟然倒下,再也一動不動。
秀蓀嘴角勾起狠厲的弧度,五指在袖中抓緊那柄鋒利的簪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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