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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這竟是她的手嗎?
好在她上一世短暫的十七年人生都是如履薄冰中地度過的,還不會說話,就懂得分辨人的情緒,還沒懂事,就學會喜怒不形於色。
可是這是什麼情況啊,她好像是落水了,竟然變成了個小孩子,借屍還魂?
不要啊!開什麼玩笑。
這,這這,這不是話本子才有的情節嗎!
無法言喻的震驚,她實在難以接受,也就無法避免地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半年之久,終於在今年開春之際有了些好轉。
秀蓀前世是安寧郡主,自小在高貴肅穆的慈寧宮裡寄居,因身份尷尬,只好循規蹈矩,時刻將自己武裝成一位淑女的樣子,從沒玩兒過翻繩這麼又簡單,又有意思的遊戲。
俗話說得好,壓之愈重,報之愈烈,上一世的各種端莊沉穩都是她用生命裝出來的。
現在她來到了遠離廟堂,人口簡單的褚家,當然不再偽裝自己,也不管自己實際上已經十七歲的高齡,很是不顧臉面地痴迷起各種兒時聽說過沒玩過,想玩也不能玩的遊戲來。
她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褚秀蓀,從小是個並不活潑的性子,身體也弱得很,明明已經七歲了,個頭還像個五六歲的小小豆芽菜,頭髮又黃又稀疏,褚家老太太早已擔心不已。
而孫女自從掉了一回池塘大病了一場之後,性子竟然活潑起來,心裡歡喜地不得了。
孫女既然喜歡玩兒,當然要全力支援,還特意從陪嫁莊子上挑了幾個擅長各種小兒遊戲的丫頭進府陪她玩。
這個喜鵲就最擅長玩翻繩兒、踢毽子和跳白索。
還有另一個二等丫鬟叫鶯歌的,則會抖空竹、抽陀螺,還能扎漂亮的風箏。
“小姐,小姐!您又走神兒!”嬌嗔的聲音再次響在耳畔,比方才更加響亮一些,再次打斷了秀蓀的思緒。
她定睛看了看胖胖的手指上纏繞著的絨線,方才“小河”的圖案已經變成了“小橋”橫貫在菱角一般的小胖手之間。
“小姐您的魂兒又上哪兒遊玩兒去了?”見她呆愣愣的,小丫鬟又悄悄湊過來,學著在家時娘常常問她的話問了一句,還學她娘平日裡的樣子,曲起短短的手指,輕輕在秀蓀眉心彈了一小下。
不巧被一旁的申嬤嬤見到了,拿指尖點了點那小丫鬟的額角,輕聲呵斥道,“喜鵲,這是怎麼和小姐說話的?小姐的是你能隨便碰的?等會兒雨停了,端著一盆水在廊簷下站一個時辰。”
小丫鬟愣住了,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情,趕緊求饒。
“好媽媽,我才來,不懂規矩,再也不敢了,您就饒我這一回吧。”她往申嬤嬤身邊湊了湊苦苦哀求,手裡還撐著紅絨線沒有放下。
申嬤嬤是個性情溫和的老婦人,喜鵲來浣石山房還不到一個月,還沒見過申嬤嬤大聲說話,而且她是老太太特別從陪嫁莊子裡挑上來專門陪六小姐玩兒翻繩兒的小丫鬟,平日裡比較得小姐喜愛,院子裡的嬤嬤和大丫鬟也不怎麼管她,於是大著膽子求開脫。
申嬤嬤卻道,“不行,不受罰你怎麼記得住,伺候主子,那是一言一行都不能出錯的。”
說著拿起炕几上裝著針線活兒的笸籮,順便叮囑侍立在一旁的二等丫鬟鴛鴦,“一會兒給她算著時間,一刻鐘也不許少。”
自己撩起簾子往西次間去了。
“小姐……”喜鵲可憐兮兮地又來求秀蓀。
秀蓀裝作沒有看見小丫鬟眼睛裡的哀求,後知後覺道,“該我了啊。”
管教小丫鬟是申嬤嬤的差事,她並沒打算親自動手,何況喜鵲方才的舉止確實該罰。
秀蓀伸出雙手,勾勾翻翻,“小橋”變成了“太陽”。
喜鵲卻還不死心,扭著身子趴在黃花梨木的炕桌上,湊近了秀蓀求道,“小姐,您就免了我的罰吧。”
秀蓀抬眼看了看她,淡得幾乎看不到的眉毛豎起來,小手啪地一聲拍在炕桌上,卻立刻嚇得喜鵲直起了身子。
小孩子做大人的樣子發作,氣勢上差了不只一星半點,看起來倒像是過家家,秀蓀也暗暗嘆了口氣。
好吧,輸人不輸陣,那就先收拾了這小丫頭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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