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手聯彈防禦術
開卷詩
黑白琴鍵豢養著第234次心跳，
防禦術在休止符裡叛逃。
你指尖漏落的星屑，
是我基因譜上，
永不失效的防盜編碼。
黎寂榆的銀鏈絞碎鋼琴凳上的掛號單，”室上速複診”五個字在晨光裡咧著嘴嘲笑。商遲意的白大褂下擺掃過琴鍵，醫用腕錶在《月光》譜頁投射出心電圖：”今天教你怎麼用肖邦勸退追求者。”
”比如那位送你手工聽診器的林學妹？”黎寂榆的虎牙咬碎星空糖，藍莓味混著醋意濺在中央c鍵，”還是給你寫五線譜情書的檢驗科…”
琴蓋突然砸落的巨響截斷尾音。商遲意扯松領帶，冷白指尖按住他左手和絃：”四手聯彈第一式——”降e小調震得窗框發抖，”製造物理噪音汙染。”
醫學院自習室的玻璃窗應聲炸裂，林冉冉送的愛心便當盒在《野蜂飛舞》中跳樓自殺。
梧桐鐘樓的銅制音叉滲出笑氣時，黎寂榆正被商遲意圈在鋼琴椅上教學。
”手腕抬高15度。”商遲意的呼吸掃過他耳後小痣，”這是醫學人體工學最佳角度。”
”你確定這不是…”黎寂榆的銀發掃過對方喉結，”某種新型囚禁姿勢？”
《致愛麗絲》突然變異成《葬禮進行曲》。商遲意抓著他的手砸向低音區：”第二式——”解剖圖譜在琴箱裡尖叫，”用和絃震碎戀愛腦。”
玻璃門外偷拍的檢驗科才子鏡頭開裂，黎寂榆的虎牙在反光裡耀武揚威：”商老師，學員請求實戰演示！”
醫用腕錶突然發出警報。商遲意扯開領口，心電監護項鏈的紅光掃過對方鎖骨：”第三式…”他俯身按下最強音，”讓第三者知難而退。”
檢驗科才子的手機在《月光》第三樂章中冒起青煙。
生物實驗室的福爾馬林燈管集體罷工。黎寂榆的指尖戳著培養皿裡的玫瑰標本：”這就是林學妹送你的永生花？”
商遲意用鑷子夾起花瓣扔進焚化爐：”更正——”酒精燈映亮他睫毛下的陰影，”這是第17位追求者的失敗實驗品。”
黎寂榆的衛衣下擺突然捲到胸肋，第四肋間的針孔在藍光下挑釁：”要不要在我這裡也紋個&09;？”
解剖刀尖抵住他腰窩胎記。商遲意蘸著染色劑寫下：【私人藏品 禁止投餵】
”第四式——”醫用繃帶纏住兩人手腕，”建立生物防禦標識。”
警報聲響徹走廊時，林學妹的尖叫在門外石化：”你們…你們在培養皿上畫愛心？！”
梧桐鐘樓的音叉吐出彩虹糖紙時，黎寂榆正被商遲意按在基因圖譜前考試。
”最後一道題。”冰涼的聽診器滑入他衛衣，”如何防禦持花束的追求者？”
黎寂榆咬碎第17顆星空糖，虎牙刺破對方指尖：”這樣——”
沾血的指尖在染色體模型上按下手印。商遲意的白大褂罩住兩人：”錯誤答案。”
《婚禮進行曲》突然從留聲機裡詐屍。商遲意扯斷心電導線纏住他無名指：”正確答案是…”
醫用腕錶在晨曦中炸成煙花：”申請永久性醫患繫結。”
玻璃窗外的追求者大軍集體陣亡。黎寂榆的銀鏈絞緊對方手術疤：”醫囑要簽終生嗎？”
”簽到這裡。”商遲意掀開白大褂，心口疤痕上新紋的五線譜跳動著《小星星變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