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巧克力。
光熙拿著巧克力,沒有隨手放桌上、扔冰箱、丟棄掉,而是一直拿著它,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她沒有開電視,沒有調到庫拉索熟悉不已的新聞臺,沒有看那個搞笑節目的女主持人。
怔怔的、奇怪的、彷彿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似的,盯著手裡的巧克力。
“怎麼了嗎?”庫拉索把便利店買來的東西放好,默默坐到了灰發女性的身邊。
“……”
光熙的沉默不是不想回答,是她在思考。
只是可以的話,庫拉索希望光熙把思考的過程也說出來。
不給過程只給結果,會讓看答案的人完全不明白對方的思路在哪裡打了岔。
甚至還要在答案都沒有的情況下,倒推去猜光熙的想法。
“情人節給對方送了巧克力,心儀物件會在白色情人節給予回禮。”庫拉索先說了一遍日本的巧克力習俗。
“我知道,”光熙回應道,把幾分注意力放在了庫拉索的記憶上,“你有收到過巧克力嗎。”
“不知道。”庫拉索用著萬能模板。
光熙眨了眨眼,今天,那隻眼中終於看到了她,“明年…下次,我會給你送的。”
巧克力的意味,作為日本籍的古井光熙不可能不知道。
“你要什麼時候送我呢?”
“情人節。”
“這樣啊。”
“你不要嗎。”
“我沒說‘不要’,就是……”
光熙靜靜等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庫拉索倏地湊近,右側的一綹劉海刮到了灰發女性的臉頰,“光熙,你喜歡女人,對吧?”
“是的。”
“……”就這麼坦然的承認了,詞窮的人轉換成了庫拉索。
“你給我送巧克力,是想和我成為戀人嗎?”
灰發女性眼皮下耷,薄唇張開,認真回答:
“巧克力是能融化進感謝、祝福、歉意各種意味的禮物,不一定代表著告白。”
“我知道,義理巧克力,”庫拉索再清楚不過了,“你給麗莎爾的,是義理巧克力嗎?”
“我沒說。”
又來了,光熙看不見過程的答案。
這種時候該回答「是」或「不是」啊。
前面的問題也是。
兩個問題,隨便有一個回答「是」,就好了呀。
一個「是」都不給。
……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