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和那非禮她的男子一同倉皇扭頭,就見海棠林裡已不知何時圍了四個人,三男一女,男子均高大俊挺,女子俏美可人。
被女子喚作師兄的藍衫男子,劍眉星目,意態瀟灑,一看面前情景,再看向楚越身邊的男子時,眸中就有了掩飾不住的凝肅,聲音亦是清寒:“蔚然兄,你這是做什麼?”
非禮楚越的男子,原來名“蔚然”。
蔚然還處在剛剛的惶恐中,再被那四人步步緊逼,一時無措,開口竟是語無倫次:“這……這個……這是……”
“哈!”女子一聲冷笑,譏諷道:“明日就是選拔日,蔚然兄還有這興致,令人敬佩。”
蔚然白麵轉青,急道:“霜凝姑娘誤會了,根本不是這回事!”
“哦?”被喚作師兄的男子,有意無意瞟一眼衣衫凌亂的楚越,反問:“那麼蔚然兄解釋一下,不是這回事,又是哪回事?難道是這位姑娘與蔚然兄兩情相悅?”
蔚然的臉在轉青之後,又轉成豬肝色。
楚越冷眼旁觀,心中明淨如鏡。
蔚然那失常之舉,別人看不出,又怎能瞞過她。分明是被人下了藥,在作亂時被當場抓獲,如此,就能以淫亂之罪,被剝奪參選資格。楚越從袖子裡捏碎的那小藥丸,就是她自己研製的醒腦開竅之物。
不過楚越也同時看出,那迷藥確實很厲害。蔚然一看也非修為平庸之輩,卻能中圈套,可見無論是藥還是下藥的人,都絕非等閒。
這麼想著時,那名為“霜凝”的女子,已清凌凌地開口:“蔚然兄,我看還是去孟閣主那裡一趟。實情怎樣,讓這位妹妹親口說一遍,不就全清楚了?”
孟堂主是流丹閣裡主持參選事物的麒麟閣閣主。霜凝此言一出,蔚然立刻看向楚越,漆黑的眸子裡劃過惶恐絕望。
另四個人,也都看著楚越。霜凝和她那師兄,均是冷清表層下瀰漫有恃無恐的從容之象。
四周肅靜,楚越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你們誤會蔚然大哥了。”
此言一出,就如一記重錘冷不丁敲擊在鐘磬上,眾人無不暗驚。蔚然更是瞠目結舌,面如石雕。
楚越又靜靜重複一遍:“你們誤會蔚然大哥了。”
氣氛一時凝固,良久,霜凝的師兄直盯楚越,疑惑道:“這位姑娘,說我們誤會了蔚然兄,難道是說……”
“哈!”話語被一聲冷笑打斷,霜凝似笑非笑地看著楚越,唇挑譏諷:“師兄,這還有什麼可問的?明日就是選拔日,並非每個人都有師兄或蔚然兄的文韜武略,明日那陣法,恐怕最後能闖過者寥寥無幾。若是提前結識優秀者,明日在陣法里根本無需動腦筋,只要一路尾隨,便能得成果。”
語鋒猛一轉,問:“妹妹可也是來參選的?”
楚越不卑不亢道:“正是。”
無需多說,那圍觀的四人,已均泛起譏諷鄙視相夾雜的面色。
霜凝的意思再明確不過——明日的陣法,以楚越的資質根本不可能闖過,因此想到犧牲色相勾引蔚然,給自己尋一個倚靠。
蔚然急得脫口:“不是……”
楚越暗暗一扣他的手腕,他怔了半晌,漲紅著臉嚥下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