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殊的驚問還未出口,楚越已先失聲叫出來。聲音中盤旋的絕望和驚悚,撕心裂肺,完全不似人語。
“爹爹!”
楚越再次發出慘呼。
沐雲殊疾步衝過去,將楚越摟進懷裡。沐雲殊面『色』慘白,雙手劇烈發抖,卻還是竭力保持語調的平穩,對楚越:“朵兒,朵兒你聽我,我知道這不怪你。你聽我,這件事爹爹會解決的。朵兒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你一定要當什麼也沒發生。”
沐雲殊基本已猜測到,楚越是在發狂喪失心智的情況下重傷了蕭峻珵。
結合他自己在沐懷遠去世前幾的失常表現,他對事情的癥結,已有了大致推斷。
蘇翊死了,也就是蕭峻黎死了,但蘇翊背後的那個人,葉懿軒,並沒有死。葉懿軒仍舊在暗中報復他們,或者也可能聯合了國舅府的人。
葉懿軒,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和楚越下了『藥』。
沐雲殊混『亂』地想著這些時,大門被轟然推開,歐陽荀帶著禁軍衝進來,一見房中情形,皆是大驚。那些訓練有素的禁軍均發出驚姜—“端王!”“端王?”……
還是歐陽荀沉著一點,一揚手止住手下的『騷』『亂』,迅速上前探查蕭峻珵的呼吸脈搏,又命令幾名禁軍去長明山行宮請翼王和太醫,另幾名就近去尋大夫。
然後,深深看一眼沐雲殊。沐雲殊隨即領悟,喚來僕從,吩咐去取紗布創『藥』等一系列應急物件。
一切行動都十萬火急又有條不紊,歐陽荀到底是經歷過大風濫人。
昏『迷』中的蕭峻珵,突然有了片刻清醒。明明已雙目受重贍他,也不知怎的,竟準確揣摩出刻下處境。一抓身邊歐陽荀的手,用狠厲決斷的口吻命令道:“是我突起『色』心,想非禮越兒,越兒一時情急才傷了我,不是越兒的錯,你聽清了嗎?”
完,又暈了過去。
楚越看著蕭峻珵血泊中的身體,淚眼滂沱。
蕭峻珵危在旦夕的狀態,沒有大夫指引,誰也不敢輕易挪動他。僕從很快送來應急物件,沐雲殊跪地,親自給蕭峻珵處理創口,一邊頭也不抬地對歐陽荀話,語氣已然恢復平靜:“歐陽統領,端王殿下剛剛失血過多,神志恍惚,的話做不得數。朵兒手無縛雞之力,又正生著大病,怎麼可能傷害端王殿下?”
“爹爹!”
楚越發出痛不欲生的哀劍她已猜出沐雲殊想做什麼。
蕭峻珵即使被她重傷,也不願與她為難,但並不代表翼王也會原諒她。蕭峻珵是翼王最疼愛的皇子,哪怕他相信蕭峻珵的話,楚越是在被蕭峻珵非禮時,出於自衛重傷了蕭峻珵,他也絕不會原諒楚越。楚越只有死路一條。
而沐雲殊,是要自己攬下這個罪責。所以他一開始就叮囑楚越——“朵兒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你一定要當什麼也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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