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血霧朦朧的空氣,蕭峻珵迷糊看見楚越的身體騰然而起,像一片隨風打轉的槐樹葉,又被不知哪個角度襲去的一掌擊中,便倏忽向古木掩映的崖下墜去,杳無蹤影。
蕭峻珵發出歇斯底里的駭叫,瘋了一樣往懸崖邊衝去。肩部傳來劇痛,緊接著背後就是一掌,他踉蹌兩步,混亂不堪地甩劍反擊,卻已是強弩之末。楚越的遇難擊碎了他全部的心智。再掙扎一陣,視野也開始模糊。
氣變就邊,大雨傾盆而落,蕭峻珵被雨淋得喘不上氣,就覺身體一輕,旋地轉,也同楚越一樣,往崖下墜了下去。
蕭峻珵醒來時,已全黑,不知是什麼時辰。暴雨消退,雨水淅瀝而落,渾身都被浸透,溼冷疼痛絞成一團。
雙目適應黑暗後,蕭峻珵仔細捕捉,終於明晰,自己是被掛在半懸崖的一棵老松上。那群刺客只當他落崖,如此才保住他一命。
“越兒——”
他顫巍巍地喚了一聲。
山川沉寂。
“越兒,你在不在?”他瑟瑟發抖地又喚起來,鼻音沉重,竟是夾雜了哭腔。
“越兒——”
“楚越——”
“死丫頭你去哪裡不好,遊什麼山……”
越喊越混亂。他試了幾次爬起來,卻聚不起一絲力氣,遍體寒戰,劍傷灼痛噬骨。若放在往日,以他的體魄,受這幾處劍曬也不值一提,但此時恐懼碾碎了他的一切活氣。蕭峻珵掙扎幾次,終不得不放棄,頹然躺在老松枝幹上,高一聲低一聲地哭訴。
又過一個時辰,遠處終於傳來呼喊,是在喚他和楚越。想來是沐府的人遲遲不見他倆回去,跑來尋人。
蕭峻珵被救起,傷勢輕不輕重不重,調養一番,也就恢復了七七八八。
但楚越,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沐家,以及簌縣衙門連夜尋人,忙活了好幾,終一無所獲。蕭峻珵稍稍恢復之後,就調集了大批人手,禁軍亦出動,由他親自領頭,幾乎將飛鸞山腳下翻了個底朝,仍是枉然。
蕭峻珵就此一蹶不振,連那場事故的始作俑者也懶得追究,終日閉門飲酒,頹喪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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