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吸了一下鼻子，艱難道：“蘇翊哥哥，這是三月，沒有桂花。”
蘇翊：“我要吃辣，我想喝酒。”
楚越：“我讓人去找！我去找！找不到，我把自己煮了給蘇翊哥哥燉粥！”
……
楚越不知那一夜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好像在等粥的途中，自己就睏倦到極處，雲深不知處了。
粥呈上，桂花香味溢滿房間，楚越感覺自己被拉進一個懷裡，仰靠在一個平而寬的肩上，青竹香味逶迤而來，她更加恍惚。
“來，來來，”有人在耳邊聲：“喝一口，三月找到桂花不容易，可別浪費。”
粥水送入口中，清甜泌心，楚越立刻急切起來：“還要！”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嗜好，能邊做夢邊吃東西，吃得無比香甜，一口也停不下來，還不停恐嚇喂她的人：“不許跟我搶！要不我讓爹爹打你！”
慢慢的，耳邊的聲音開始嘆息：“死丫頭……”
楚越忙著睡覺又忙著吃粥，忙得可以，沒空回嘴。
那聲音接著：“死丫頭，你難道不知道，隨意毀別饒約，是惡劣至極的事？”
楚越聽出一點不對勁，但也沒完全理清哪裡不對勁，只能暫時停下喝粥，喃喃解釋：“太子生病了。”
那聲音冷笑一聲，反問：“與我何干？”
楚越又：“我道歉了。”
那聲音再次冷笑：“你那算道歉？程門立雪，三顧茅廬，以你對我的怠慢，難道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道歉，痛哭流涕，撒嬌撒潑，極盡纏人之能事？你那輕描淡寫一句話，叫道歉？”
那聲音簡直在咬牙切齒：“兩！我等你道歉等了兩！我無聊到把你爹選的那一堆該死的書完整抄了一遍，死丫頭你竟然沉得住氣，還能一心一意抄書？抄書很好玩？你為什麼不來跟我道歉？你憑什麼不來跟我道歉？鐵石心腸，頑劣不羈，真真是欠管教。你就是個欠管教的死丫頭……”
楚越聽得暈頭轉向，心急如焚，卻又理不清頭緒，因此更加焦躁，萬般無奈，竟嚶嚶啼哭起來。
“哭也沒用，”那聲音：“想想怎麼補償我。”
楚越邊哭變問：“怎麼補償？”
那聲音：“給我講講你的糗事，最糗的。”
楚越想了想，認真地：“我八歲還尿床……有一次，我特別想念一個人，突發奇想，就跑到青樓裡找了個年輕漂亮的男相公，讓他扮成那個人抱抱我，結果被爹爹當場逮住，關了我三禁閉。”
那聲音：“……”
過一會兒，又：“我暫且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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