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終於,楚越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聲詢問:“蘇翊哥哥,那,我是,我去清悅閣的前一,你真的去找秦馨若了?秦馨若還告訴你,我整夜留在東宮?”
她不等蘇翊的“唔”字出口,又快速接了下去:“我袖子裡的信箋,是你放的,你約我去海雨園?”
蘇翊沒“唔”。蘇翊沉浸在書寫的樂趣裡,完全與楚越的話語生死兩相隔。
楚越的面頰微微發紅,聲音更:“蘇翊哥哥,我毀了約,你生氣?”
楚越抬眼看一陣蘇翊,咬著嘴唇解釋:“蘇翊哥哥,其實我留在東宮,是因為太子生病了。無人關照他,他也挺可憐的,我總不能視而不見,對不對?蘇翊哥哥,你還在生氣?”
沒有迴音,楚越自自話。
該的話都完了,楚越只能安靜下來,聽筆尖觸在紙面的沙沙聲。這一沉默就沉默了兩。楚越忍著滿腹辛酸,瘋狂地抄寫,將痛苦溺死在繁重勞作裡。
蘇翊的冷漠,只如一堵固若金湯的城牆,將楚越的一切柔軟情愫阻擋在外。生平首次,楚越一身的古靈精怪、足智多謀被無聲消解,除寥待蘇翊的諒解,再無出路。
但“等待”是一件多麼磨饒事。蘇翊平淡自如,如入無人之境,看似壓根沒聽進楚越的話。楚越悲哀地想,決絕果斷,不留退路,這就是行伍出身的饒心性?她從未見過,對此新奇不已,甚至還有幾分迷戀。她太喜歡蘇翊的心性,但蘇翊的心性卻又導致他對她決絕,令她痛苦不堪。這真是件矛盾的事。
一直到第二入夜,楚越整理好抄完的書籍,看一眼淡漠而有條不紊的蘇翊,打算回房睡覺。
然後,她聽見“砰”的一聲,在空曠幽暗的空間裡迴響。
抬頭一看,蘇翊竟毫無徵兆地伏倒在桌面,手中狼毫墜落於地,堆放整齊的紙張亦被弄亂。
楚越“呀”了一聲,問:“蘇翊哥哥,你怎麼了?”
沒有迴音。
楚越急忙衝過去,拉拉蘇翊的袖子,又跟領悟到什麼一樣,伸手一試蘇翊地額頭,立馬驚叫起來:“這麼燙!蘇翊哥哥,你生病啦?”
想想蕭峻和,再看看眼前的蘇翊,楚越不禁疑惑,這究竟是怎樣風寒溼外邪猖獗的節氣,讓這些精壯男子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楚越心疼地推推蘇翊,:“蘇翊哥哥,我扶你回房,給你叫大夫。”
蘇翊從俯著的面孔下發出含糊音節:“累。”
楚越心疼得淚珠子都開始打轉:“我扶你回去休息吧。不抄書了。我去告訴我娘,我爹最怕我娘了。我讓我娘罰我爹跪搓衣板,我給你報仇……”
蘇翊:“不回。走不動。”
蘇翊雖身體虛弱,態度卻堅決。楚越想了想,正好飛蓋樓裡也有臥房,且寬大舒適,絲毫不遜於真正的客房,便聲建議:“蘇翊哥哥,要不我扶你去樓裡的臥房?很近,幾步就到了,蘇翊哥哥你先忍一忍,好不好?”
蘇翊總算不再執拗,搖搖晃晃地起身,半俯在楚越肩上,一步三晃地往臥房走去。楚越身子骨兒嬌,哪怕蘇翊的重量只壓下一半,也壓得她面紅耳赤,雙腿打戰直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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