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弋鬆了嘴巴,又將頭埋進池漵的胸口,“我太愛你了,你別厭倦我,我們永遠這樣好。”
他又立馬終結可憐口吻,現出冷酷下文,“你要和別人好,我就穿著警服每天光明正大、形影不離跟著你們,無論如何拆散你們,去燒香拜佛祈求你們盡早完蛋,博寧好多寺廟,我一座一座求,總得應驗。”
“為我你要做到以公謀私的程度,”池漵揉著時弋的頭發,“那我也太......”
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是時弋的電話。池漵伸手夠了,來電人是黎女士。
時弋先看了眼時間,三點四十二分,他的心突然被提起來,坐起身,忙點了接聽,開了揚聲器。
“我這把老骨頭碰上飛機延誤,等得渾身快散架了,對了,你是不是失眠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時弋抓亂了頭發,“坐飛機幹嘛去,上哪玩的,我過兩天回家呢,你不等我啊。”
“還不就你一個遠房親戚的婚禮,我昨天才想起來,誰知道天氣延誤,一直在機場等著呢,”黎女士頓了頓,“你還回從島,折騰不死你。”
“我就猜你沒睡著,高反難受吧,非要跑那地方去,活該,我看網上說,別跑別跳,別做劇烈運動,知道不知道。”
時弋偏頭看了眼,跑、跳和劇烈運動,三項他佔滿了,而此刻一隻手從腰際一點一點爬上他的後背,像在丈量什麼似的,還順道提醒著他全身布滿大汗淋漓的痕跡。
“我沒啥反應,你別操心我了,附近酒店可以去休息下嗎?”
“時間改來改去,不敢走太遠,瞧瞧現在時間又更新了,半小時後登機,”黎女士突然低下聲音:“池漵見到了嗎,他拍戲很忙吧,見不到你就自己去玩,旅行過程中多認識認識人,尤其是碰到不錯的女孩,別啞巴似的。”
時弋也摸不清黎女士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不是旅遊季,見不著什麼人,有也是糙老爺們。”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特地伸手摸了摸池漵的臉,再次點明被曬黑成老鄉的事實。“池漵見著了,今天有沙塵暴,他們停工,晚上還一起吃了飯。”
“那你失眠不會影響他嗎?”黎女士的問題突兀至極。
“我們又不......”時弋的手機轉移到了池漵手裡。
“黎女士早上好。”池漵的聲音像是還染著睏意,“我聽見你的聲音就醒了,他來這我會照顧好的,你別擔心。另外,我有事情要向你彙報,我上次拜託別人買的藥,他壓根沒喝,我猜都倒進了水槽。”
時弋聽見藥字就想捂嘴的,可池漵預判了,躲進了被子裡。
“什麼動靜,你們還睡一張床呢?”
“因為這兒特別冷,晚上外頭零下十幾度,八九點街上就沒人了......”
時弋聽不下去了,覺得自己很多餘,留他們相親相愛吧,起身去了浴室。
洗半截兒池漵就擠了進來,那邊剛彙報完,又預備展開新一輪的彙報工作。
可時弋似乎興趣寥寥,將湊近的身體一次又一次推開。
聽聽吧,聽聽好不好,寶貝你就聽一次嘛......時弋最終還是在花樣百出、手口並用的傾聽請求前敗下陣來,他原以為會是什麼長篇,滾燙的身體都會變冷。
可其實就一句,“黎女士說把你交給我,她很放心。”池漵當然不會再贅述,說僅適用於這幾天,他心滿意得地蹭了蹭時弋的鼻子,“我現在得到官方認證,獲得你這個人的所有權。”
在今夜有跡可循的,他對時弋的死守。
他在彼此親密無間的所有瞬息裡,把一件事翻來覆去地想了,也是重獲語言功能的最初始表達。
時弋,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