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非常不行,我頭暈頭疼,得睡覺,睡到日上三竿才好。”
池漵有點意外的樣子,將上半身的睡衣套了,手指還撫了撫時弋的眉心,“也對,你折騰一天了,那休息吧。”
他真將人推出洗手間,看著時弋上了床,又把好幾個燈關了,隨後也鑽進了被窩裡。
他們和和氣氣地挨在一處,時弋拉了被子,不小心壓到了池漵的手,“真對不起,壓到你的手了。”
池漵哼哼兩聲,權當口頭好心諒解。
時弋望向拉得嚴實的窗簾,“月亮呢?”
“我吞了。”池漵這才捨得吐字。
“你還給我。”時弋側過身望向池漵。
“哪種還法,太血腥的就算了,別人打掃起來很麻煩。”
“可我就喜歡血腥一點的還法,”時弋說完就游下去,很快從池漵的胸口浮出來,“我夠意思吧。”
“你的牙齒更厲害了,”池漵伸手捏了捏時弋的臉頰,“這是誇獎。”
時弋得意得挑了下眉頭,撥開池漵的手,“我不像你,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不思進取,人神共憤。”
他又捂住池漵的嘴巴,“你講話我會生氣,你的嘴巴現在被我剝奪了說話這項功能,明白了嗎?”
行吧,池漵翻身將人壓住,他最喜歡用行動證明一切了。他不必再去探問時弋的喜好,因為時弋給了提示的,血腥一點。而那雙暗夜裡的眼睛也莫名浮現,張揚著無可比擬的貪婪和兇殘。
所以他起了身,去衣櫃裡抽了一條領帶,接著按滅了所有的燈。
時弋覺得所有的髒話在今夜說盡了。
池漵確實對自己言聽計從,前半個小時裡,本本分分地展示了喘息的一萬種層次。
時弋在池漵趴在自己胸口的間隙,還分出神反思說的是不是太難聽了,所以他的手先擦過潮得更厲害的頭發,再艱難摸到濕透的唇,“還你,還你,我允許你說話。”
可池漵鐵了心似的,緘口無言,可時弋實在無心惱火,因為這一場又一場的風暴太急太兇,掠奪了他喘息的餘地。
“臥槽,你想我死是不是?”以前聽見這話池漵會緩下動作,可很遺憾,此刻佔據池漵身體的是另一個靈魂,有著無情狂野的面目。
這是今夜時弋所期許的,他怪不到別人。他罵得都累了,是極度痛苦嗎,不哦,無需一字一句打商量,他想要什麼,池漵就能給什麼,給得完全徹底,給得超出預想。
可事後時弋長籲短嘆,池漵看著好玩,手撓著時弋的下巴,“又是還行?對我這麼不滿意啊。”這並非他恢複語言功能後的第一句。
“我們錯過最好的時候,大學時候我熬一夜也精力充沛。”時弋轉過臉去,“那時候不該說什麼負責人生亂七八糟的話,就直接拉著你去酒店,知道我們這麼合拍之後,也許就不會捨得分開了。”
“你會去嗎,如果我真頭腦一熱。”
“會,”池漵摩挲到了時弋的嘴唇,柔軟溫暖,“然後再分開。”
“我就知道。”時弋咬住了作亂的指頭。
“那我就不止有那個吻可以回味了。”池漵其實是以很尋常的語調講述,可許多共同的記憶隨之翻湧而出,就像那個暴雨天一樣,總要淋濕點什麼才算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