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弋著急忙慌將人請了出去,將門關上以後,馬不停蹄撥了電話。
可他沒等到人出現,也顧不上身體哪個部分在痛,就睡著了,打雷都不醒的那種。
但他對池漵的目光最敏感了,深眠拖慢了反應的速度,所以他睜眼看見池漵的時候,就想到這樣的目光應該已經在他身上落了很久很久。
他往一側挪了挪,隨後拍了拍被子,“來,過來。”
他太自信了,沒預想到會有池漵不為所動這一項。他看著池漵坐在椅子上,目光仍是那樣專注,專注到這人好像只擅長這一件事。
時弋想要的有點多,他為了實現目標,只能改換策略,從床上艱難起身,跨坐上池漵的大腿,然後整個腦袋壓上池漵的肩膀。
他們已經貼得很近,讓時弋幾乎産生他擁有兩顆心的錯覺。他又伸出不那麼慘烈的左手,將池漵擁得更緊,就快要讓錯覺變成真實。
“又不怎麼困了,來聊聊天吧。”時弋如此心口不一,他的每個字裡其實都染著睏意。
“除了我的傷,你還因為沒法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邊,不開心了。”時弋果然剖心一流,因為池漵本按在椅面的手環緊了時弋的背。
“你真痛苦,那分手吧,沒什麼丟人的,我們肯定創不了吉尼斯最快分手記錄的。”
時弋以為池漵鐵定得鬆手,他又失了算,遭了殃,本來只是緊得不舒服,現在是喘不過氣來。
“你做夢吧,我不會和你分手的。”
“好好好,松點松點,誰讓你心理素質這麼差的。”時弋明明嘴上討饒,見池漵無動於衷,便左手繞到身後,就去拉池漵的手。
他大喜,池漵主動鬆了手。可他高興得太早,是池漵換了懲罰物件。他的左手手掌和手腕,分別落入池漵的左右手中。
時弋猜得到下文,他垂下眼睛,那個痂小小的,明明好不起眼的,此刻卻蠢蠢欲動要耍威風的樣子。
果然,幸好池漵咬得不疼。
可咬手指怎麼可能過癮解恨呢,所以池漵盯住了時弋的嘴唇。
“看什麼看,親來親去有什麼意思,”時弋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睡吧咱,我床分你一半。”
“這裡是醫院呢!“他忍不住要強調。
“接吻和睡覺有沖突嗎,我認為沒有。”池漵有時候執著得過分,他還像真的不明白接吻是某種運動的前奏。
時弋嘆了口氣,不得已剖白,“我色中惡鬼,你體諒下吧,眼下還是睡覺比較重要。”
他嘴上這麼說,可比起睡眠他還有個重要的問題要問,而他也自信,這個問題可以遏制一切身體慾望。
“那個和我一起送進來的,他沒事吧。”這個問題好像問錯了物件。
池漵果然一臉驚訝,“你困昏了,我怎麼會知道。”
“你肯定知道。”時弋故意湊近去看池漵的眼睛,暖黃燈光下,那一閃而過的慌張也格外清晰。
“梁冬朗啊,我們的老熟人啊。”他又歪了頭,“不對哦,是梁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