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藉助那袋被他塞在櫃子某個角落裡的湯料霸王,他肯定會死死守護住這個秘密。
作弊一點點嘛,無傷大雅的。
某日中午他正在大展身手的時候,有人按響了門鈴。
時弋從貓眼看了人,是一個眼熟的阿姨,手邊還拉著一個小女孩。
“請她回去吧。”池漵只有這麼一句。
時弋開啟門,堵在門口,“阿姨您好,是來找池漵的嗎,他已經睡下了,不好意思,就不邀請您進來了。”
“這樣啊,”時弋看著這位阿姨晃了晃小女孩的手,“可可,那我們下次再來。”
時弋一直到飯快吃完,都沒再提及到訪的兩個人,他看著坐在對面的池漵,眼下只有一件事讓他焦心。
“酷哥的頭發亂糟糟的,要剪嗎?”
“好啊。”池漵放下碗筷,將最後的湯盛到了時弋碗裡。
時弋的眉頭立馬皺成一團,咬咬牙道:“謝謝您。”
“你想去理發店麼,不想動的話,我去樓下理發店呼叫一個到家服務。”
“不用這麼麻煩吧,家裡有剪刀,”池漵指了指時弋的腦袋,“和你差不多的長短就行。”
時弋驚得湯匙跌進了碗裡,“我我我操刀啊?”
池漵不是開玩笑的,他自己將一次性的浴巾圍了,並將一把剪刀親自遞到時弋手上。
時弋沒有退路了,他將全身鏡搬到陽臺邊,調整好池漵椅子的位置,以便能最大程度地裸露在日光下,不至於下錯了手。
他臨時抱佛腳跟著影片學習過的,“分割槽修剪、注意層次、把握細節......”
這把剪刀可真沉啊,起初時弋剪得小心翼翼,可他轉念又想,這人也沒什麼出門的機會,醜就醜唄,也沒人看著,除了自己,所以他不嫌棄就行了。
他便松下心來,但是池漵的反應令他很不滿意。
他看著鏡子,恨恨道:“能不能請你把嘴角壓下去,影響到設計師了。”
“哦,抱歉。”池漵換上面無表情。
時弋看在眼裡,想著這人有點演技派的潛質。
“我過幾天有個影片面試,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網劇。”
“噔!”
剪刀吃痛,心有不甘,成功在地板上跺出一個小坑。
“池漵,”時弋長長地吐出口氣,“你好大的膽量。”
他將剪刀又拾了起來,“你都敢了,那我就奉陪吧。”
“對了,從明天開始,大概下午2點到5點,晚上7點到9點,我不在家裡了。”
“啊?”池漵很快壓住了訝異,他從鏡子裡看著時弋,“你是有什麼事嗎?”
“你一天天看著我不煩嗎,”時弋停下動作,在鏡子裡和池漵對視,“開玩笑的,雖然成績還沒下來,但是我得提前準備準備吧,下午去圖書館,晚上去健身房,都在你家附近。”
“你有事給我電話,15分鐘以內就能趕回來。”
他其實沒開玩笑,他知道池漵是極度強調邊界感的人,這幾天他看著池漵的行動自如很多,沒有再寸步不離的必要。
如果池漵不好意思開口,他就自己採取行動。
池漵不知什麼情緒作祟,竟忘了回應。
“咦,看我要獨自學習、獨自進步不帶上你,生氣了嗎?”
“我這麼小氣啊。”池漵吹掉落在鼻尖的碎發,用以掩飾內心的慌亂。
太習慣某個人的存在,是危險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