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開始說丟了戒指,我就趴在地上給他們找,在桌底的時候我就開了錄音,我早知道這些人是什麼嘴臉。”
音訊裡正播放到李靈似乎被強行扯動,隨後門被扣上的聲音。
“臉蛋、身材,都還過得去,這樣吧,你偷東西這事我們可以當沒發生過,戒指嘛,老子家裡多得是,條件是有的,不過我還沒想好,得找個安靜地方慢慢想。”
是寸頭男的聲音,隨後捲毛男的聲音出現,“上次那家酒店的床太硬了,換一家吧。對了小妹妹,你喜歡硬的軟的、大的小的?”
音訊裡的齷齪還在不知疲倦地噴濺,而走到最後,演化成了明晃晃的恐嚇。
“哥哥們有一百一千種讓你無路可走的手段。”
李靈的眼睛還腫著,她晃了晃手機,“真以為我那麼好欺負呢,”她的手指在兩張呆愣的臉前劃過,“一個拍我屁股,一個摸我臉,詛咒你們爛了手指爛了心,都沒有好下場。”
她興高采烈將手機遞到謝詩雨手裡,隨後手指著房頂繞了一圈,“報告警官,這裡應該有隱藏攝像頭,請嚴查徹底還我清白。”
“你怎麼也知道?”時弋問道。
李靈指了指站在時弋身邊的經理,“他最清楚了,上次我整理包間的時候,勾破了絲襪,我就在衛生間脫了,出來就遇見他,他指著我的光腿,說第幾回了,小心鐵枝劃破腿,不然他就要心疼了。”
“我絲襪怎麼破的,他怎麼會知道。”李靈沖經理翻了個白眼,“笑話,要你這老東西心疼呢。”
“李、李靈,你不要胡說八道,你不想幹了?”經理的唇角在止不住地顫動,他似乎有所察覺,伸手要去掩住嘴巴,可手指顫得更甚。
“你說對了,老孃就不想幹了。”李靈用手在鼻子前頭扇了扇,“太髒了這裡,我得站外頭透口氣。”
時弋看向拼命吞嚥的經理,“你自己說,還是我們來搜?”
“我說我說,”經理額前的發被濡濕貼在頭皮,先前在樓下的自信從容已經蕩然無存,他指向那個立地式鐵質松樹,也就是劃破李靈絲襪的那一株,“枝幹裡有一個。”
時弋“哦”著點點頭,他站在松樹旁邊,這個視角幾乎能夠盡覽整個房間。
“怎麼說,”時弋望向坐在椅子裡半天沒說話的寸頭男和卷發男,“戒指呢?”
卷發男怯怯地抬起頭,指了指窗戶,“沿牆邊扔下去了。”
二十分鐘後,時弋和謝詩雨對著牆根處的人造山景傻了眼。
“不虛此行啊。”謝詩雨哼哧哼哧將戒指從石頭縫裡摳出來,用手電筒照了照,隨後將光束一晃,對準了時弋的臉。
光從指縫漏出,遮了個寂寞,時弋索性撤開手站起身,“幹嘛,今夜所有男人都該死,是不是?”說著率先走出來。
“謝大哥,我投降,你放過我一個吧。”時弋在謝詩雨無聲的光束追蹤裡,撚掉身上沾的草葉,跺了跺咬著腳底的泥。
“大楊他們還在上面,咱得快點了。”謝詩雨終於捨得熄了手電筒,“對了弋哥,你衣服得給別人還回去吧,是不是借的哪個客人的。”
“撿來的鬼話誰信呢,那標牌我可認識。那人不知道走沒走呢,我去要下人家的聯系方式,幹洗完給他寄過去。”
“你說現在的好心人也真是多,幾千塊的衣服說借就借,也不在意別人拿這衣服做什麼用途。”謝詩雨看著時弋略顯僵硬的背影,眼珠轉了幾轉,“也有一種可能的喔。”
“人你認識哪。”謝詩雨手搭上時弋的肩膀,一臉看穿所有的得意表情。
時弋放棄掙紮,將謝詩雨的爪子拎開,“就說這麼巧呢,一眼就看見他,正好就借到了,回頭衣服我帶回去就行。”他不經意看向停車場方向,有人正往餐廳這邊來。
“時弋,找到了沒?”大楊在視窗伸出了頭。
謝詩雨揚了揚手,“在我這呢,他老人家眼神不好。”
可時弋實在是眼神太好,好到一時辨別不了是現實還是幻象。
“這不是時警官嘛,在這也能遇上你。”
時弋幹巴巴地扯動嘴角,可壓根笑不成笑,“這裡有案子。”
“連霖,我趕時間。”站在連霖後面的男人催促道。
連霖只得將話嚥了下去,又沖站成木頭的謝詩雨點了下頭,繼而轉過了身,“好好好華總。”
而此時側門的專屬電梯正有人走出。
謝詩雨一拍腦門,“oh 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