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看著時弋甩下一句“謝啦”,就跑沒了影。
這件外套便順理成章地出現在謝詩雨身上,裹著在路上撿到的荒唐外殼。
他們兵分兩路,一路解恨,一路解愁。
時弋穿著制服剛進餐廳,就被經理模樣的人攔個正好,“哎這位警官先留步,我記得我們這好像沒生什麼事啊。”
食客因為這邊的動靜紛紛側目,顯然看點熱鬧要比眼前的菜餚更具備誘惑力。
“你們這裡一位叫李靈的員工,在大約半小時前報了警。”
時弋話音剛落,就聽見兩聲脆響,在呼痛的“嗷嗷”聲裡,他要感嘆“世玉”的名頭不虛。
“李靈?她報什麼警,沒有的事,你們肯定搞錯了。”經理臉上仍堆著笑,“警官你還是請回吧。”
可時弋已經撥通了李靈的電話。
“你在二樓對嗎,你等我,我現在過去。”他掛了電話,迎著經理略顯驚恐的目光,“還請你們配合警方辦案。”
說完繞過了人,在上樓梯的時候往窗邊匆匆掃了一眼,發現三個人已經不在餐桌旁。
他剛要踏上最後一級階梯,一個女生就沖他跑過來,實在太過突然,幸好他站穩了腳。
時弋定定神,對著眼前這個睫毛膏、眼線、粉底全哭花了的女生詢問道:“你就是報警人李靈對嗎?”
女生點了點頭,聲音啞著,“對,是我報的警。”
“先擦擦眼淚吧。”時弋在褲兜裡摸索來去,尋了個空。
一包紙巾從身側遞過來,他轉過頭,謝詩雨已經換回警服,將剛才披散的頭發又重新紮緊。
謝詩雨對時弋關切的目光沒有閃避,她吸了下鼻子,低聲道:“看什麼看呀,淚是擠不出來的,可能是恨紅了眼。”
“哦。”時弋沒再多說什麼,等著李靈胡亂擦掉眼淚,隨後指了指其中的某個包間,“人在裡面嗎?”
李靈剛點了頭,謝詩雨就搶先走過去,隨後敲響了門。
“小妹妹你想好了呀。”
一個紅色寸頭男開啟了門,繼而笑容僵在臉上。
“你這個臭娘們還敢報警哪。”寸頭男囂張地想要從謝詩雨旁邊擠過去,卻被謝詩雨的手攔住。
從房間裡又冒出一個卷發男,見這架勢忙扯過同伴,兩個人退回包間內。
時弋也快步走了進去,包間不大,僅有的客人就是眼前的這兩個人。
他亮出警官證,沉聲道:“我們是望林派出所的民警,半個小時前收到這位李靈女士的報警,說她工作的餐廳包間內,有位男客人丟失戒指,並認定是她在服務過程中進行了偷竊,並進行了一定言語恐嚇,我們現在就案件的有關情況向兩位瞭解,請配合。”
“對,戒指,他媽的,”寸頭男拳頭在桌面砸得邦邦響,“這個小娘們手腳不幹淨,我那個限量款的戒指,她進來一兩趟就沒了,肯定是她偷的!”說著往時弋跟前一杵,手往李靈一指,“正好,警官我也要報警,我被人偷了東西!”
時弋沒吱聲,他抬頭掃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監控裝置,為了保護客人隱私,這種型別的包間通常不設定監控。而走廊的監控密集,能夠實現無死角。
“弋哥,我等下叫增援啊,”謝詩雨看著那個寸頭男,“貴重物品丟了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報警?”
打火機驟響,在旁的卷發男將一支煙遞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將煙頭濡濕,時弋突然開了口,嚇得他差點抖掉了煙。
“掐了。”時弋的語氣裡透露著不容抗拒。
卷發男不情不願地將煙直接扔進了湯碗裡,“呵呵”笑了兩聲,“看她小姑娘家家的,本想留些情面,讓她迷途知返,誰知道她惡人先告狀啊,那就不怪我們了。”
“稍後我們將對整個房間進行整體搜查,包括你們三個人在內,全身上下,所攜帶的物品,不會遺漏任何一個地方。”
“等等!”剛才樓下的那個經理突然闖了進來,一進門就附在寸頭男耳邊說了什麼,時弋剛要將人拉開,寸頭男卻一臉嫌惡先將人推開。
“你賠?你算哪根蔥。”寸頭男說完看向時弋和謝詩雨,張開雙臂,擺出一副請盡情搜查我的姿態。
時弋見經理急得滿頭冒汗,陡然萌生了一個猜想。
他剛想將經理單獨叫到一邊,就聽見兩個男生肆無忌憚的調笑聲在空間裡迸裂開。
並不發生在此刻,而是來自一段音訊,一段李靈手機裡正在播放的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