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漵自己點了頭的,麻煩也賴不到他一個人身上。
“你不熱嗎,先把外套脫了,已經糟蹋解了氣了吧。”
時弋卻躲過池漵伸過來的手,“我想再糟蹋一會。”
他不想讓池漵看見擦傷的胳膊。
池漵剝不動時弋的,只能來剝自己的,因為他要洗澡,洗今夜的第二次澡。
回來博寧的車空調間歇性罷工,先前他落池子裡一回,路上等於又淺落水裡一回。
栗子磨破嘴皮子,說第二天早上睡個懶覺回是最明智選擇。可池漵對時弋說過,活動結束就回去。
萬一有人在等。
他將牛仔襯衫從褲腰裡抽出,解開下頭的兩個紐扣,脫掉左邊一隻袖子,不厭其煩地將左手換到時弋手裡,再去脫另一邊的袖子。
他倒要看時弋能撐到幾時。
可時弋看得目不轉睛,好像真沒有什麼能動搖決心。
其實他在走神動別的心思。
“這種好身材就得穿真空是不是,”時弋轉了轉眼珠,“得給造型老師加雞腿。”
他的找補顯然不起作用,池漵解開褲子的紐扣,“所以帥到讓你失語了麼。”
時弋遲來的馬屁沒拍出去已經被識破,可他沒有懊惱的功夫,因為他一定神,池漵的褲子已經退到了腳邊。
“你動作真麻利,畢竟從前運動員來著。”
時弋的前言不搭後語顯然暴露了慌張的內心,池漵的大拇指扣在內褲邊,“一般般吧,還沒脫得徹底。”
時弋眼神太好,口又太無遮攔,指著池漵的膝蓋問道:“你膝蓋怎麼青了?”
池漵驚訝地“啊”了聲,像剛發現似的低下頭,又若有所悟道:“先前太努力了吧。”
他抬起頭,說得認真,“對此你有發言權的。”
時弋下意識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又忙將視線偏向一邊,可旁邊是鏡子,哪裡還逃得脫。
再說他的手還和池漵握著。
他只能贊許般點點頭,昏頭昏腦,“再接再厲。”可說完手心突然一空。
“你先出去吧,這二十分鐘我不算你犯規。”池漵說著背過身,要往淋浴間走。
“哦,那我先出去了。”
池漵聽見門被關上,他剛要將最後的衣服剝幹淨,就聽門又響了。
他轉過身,見火速逃離又火速複返“是非之地”的時弋,冒出個頭來。
“要不我幫幫你?”